“当然。”
“大明朝的官为大明朝的百姓申冤,有何不可?”
“难道在顾评事的眼中,为百姓申冤也有错?”
顾宪成被顶了一下,一时有些语塞,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为百姓申冤,是我等为官者的本分,当然没错。”
“可福建有自己官府衙门,若是人人都如海中丞这般越权插手他省之事,那大明朝还不乱了套。”
海瑞陡的提高声音,“想让大明朝乱了的,不是我海瑞,而是那些包庇凶犯的巨贪大恶!”
“苦主告到晋江县衙,县衙的人却伙同凶犯将苦主抓进大牢,还以诬陷为由抄了苦主家。”
“苦主又告到泉州府衙,可府衙却不管不顾。”
顾宪成说道:“那不是还有按察使司衙门?”
一说到这个,海瑞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亲自写的状子,差人送到福建按察使司,可就因为没有给好处费,状子连按察使司的大门都没有进去!”
“那还有福建巡按御史呢。”顾宪成的底气有些不足了。
“按日期推算,那个时候都察院派出去巡按福建的监察御史,刚刚走到浙江。”
说这话的,是左都御史赵锦。
“但凡八闽之地的官员能有些作为,也不至于让海中丞如此为难。”
赵锦说这话,偏向海瑞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接着,刚刚由刑部左侍郎晋升刑部尚书的张孟男,也说话了。
“天理昭昭,公明天下,我大明官员又岂能看着百姓含冤而不顾。”
“这件事,我认为海中丞做的没错。换作是我,怕也会这么做。”
两位大佬为海瑞站台,而且是三法司中刑部和都察院的两位大佬,法律条文的解释权就在人家那呢。
顾宪成自知,自己已然没理再辩下去,也只会自讨没趣。
他朝着海瑞躬身行了一礼,“下官的话已经问完,多谢海中丞赐教。”
海瑞朝着顾宪成还了一礼,“有劳顾评事发问。”
张鲸见顾宪成问完,看向众人,“还有要问的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