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爷收回来的安南都统司,到你嘴里就成了编出来的地方。”
“好小子,勇气可嘉呀。”
鸿通钱庄的一个管事见状走了过来,对着那伙计厉声喝斥,“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下去。”
接着,那管事又对着张元善赔礼,“这位客官,您别见怪,底下的伙计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安南都统司,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张元善语气讥讽,“原来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伙计啊,我还以为是你们鸿通钱庄的伙计要勾结安南都统司的人叛国呢。”
“哪敢,哪敢。”这管事连连赔笑,“我们都是大明朝的安善良民,哪能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客官,我们鸿通钱庄的银票,在两京一十三省都是通用的。您看,您是存钱?还是换钱?”
这管事故意岔开话题,张元善也没再跟他一般计较,毕竟普通百姓不知道安南都统司也不算奇怪,找事也不是这么找。
“我来换钱。”
“您换银元,还是换铜钱?”
“换银元。”
“实在抱歉,小店的银元都兑换完了,暂时还无法兑换。”
这管事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这样的话语,说出的时候脸上竟带着一丝倦意。
张元善点点头,他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
“我跑了好几个钱庄,都说银元兑换完了,没了,没想到你们这也是一样。”
那管事笑着回道:“或许是最近兑换银元的人多。”
“您要实在着急用银元,可以去朝廷开设的银行里去兑换,那里应该不缺。”
能在前面迎来送往的,别的本事可以没有,但有一样必须有,那就是察言观色,得会看人。
从张元善口中说出安南都统司的时候,这管事就判断出来人应当是有背景的,就是不确定是不是朝廷派来的探子。
现在说让张元善去银行兑换银元,就是在有意试探。
张元善也看出了那管事的话中带着试探,不过,他这个伯爵勋贵就算是再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可对付一个小小的钱庄管事,还是游刃有余。
“银行,那可是朝廷开的,谁没事愿意和朝廷打交道。就朝廷那些当官的,什么德行,躲还躲不及呢,我还上赶着往前凑。”
“就怕到时候银元没换出来,反倒把本钱搭进去。”
那管事的疑虑并未消退,“客官,方便问一下您是做什么买卖的,这么急着用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