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元戈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些隐约的、凌乱的、未曾被串起来的珠子搁在了一边,转首看向宋闻渊,“暗巷里的小乞丐很可疑。”
“我知道,昨晚就让人跟着了。”
元戈这才回答金彧年,“将门世家固然固若金汤,但佟相若要对付金家人,总不会傻愣愣冲着你家最坚固的地方去,他只会耍阴招冲着你的软肋来,上了年纪的老将军、手无缚鸡之力的金小爷你,还有在宫中本就步步如履薄冰的娴妃娘娘。相比之下,伯府守卫虽不及金家,却也因此更易轻敌怠慢,不至于煞费苦心去为难公婆,目标左不过就是夫君……和我。”
“届时,还得请金小爷费心找两个可靠的人暗中保护我,我胆儿小。”说着,便是温温一笑,半点看不出胆小模样,反倒有种天地无惧的坦然。
“不行。”金彧年还是不同意,“我娘要知道我是这种孬种,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那是真真儿老爷子都护不住的!”他知道温浅说得在理,姑姑在宫中本就不容易,前阵子回府省亲时瞧着脸色就不好,再三询问下才说睡不踏实……可,姑姑是女流,温浅也是啊!
“那就不必让金夫人知晓,我跟佟明儒那边本来就有一笔账没算清,正好一起了。”他淡声说着,看向元戈,眸色温软,淡声说道,“我的人我护得住,佟明儒的那点手段我多少了解,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撕破脸,这阵子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尽管去。”
“好。”元戈嘻嘻一笑,“如此,就有劳夫君保护了。”她说这话的模样,几分俏皮可爱,几分熨帖乖顺,和方才一脸认真利弊分析的模样,判若两人。
许承锦手中扇子不知何时停了,压着嘴角,眸色渐深。
金彧年一撩袍子站起身来,正儿八经地拱手弯腰,正了脸色,“温浅妹子,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老金家的人,我金彧年就是你哥,有哥在一天,没人能欺负你,宋闻渊他也不能!”这个时候,金小爷仍不忘翻身把哥当的使命。
元戈瞠目结舌,她实在不大会应付这样的场面……半晌,张了张嘴,“你请我喝的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