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北玄城,冬长夏短,几块能种谷物的地,都安置了村子去耕种了,加上打猎,咱们除了上缴之后,剩余的也就堪堪够用。现在北玄城里多了那么多张嘴,都要养活啊,不容易!”
“咱们镇地方偏远,人丁不旺,吃食要是能丰足点,就能趁这次城里青黄不接的机会,去北玄城迁些人来,要是能来几户匠人,那就好喽。
你们多打几头野猪、几头鹿,就能多养活一户人家人!”说到这儿,镇长辛甲元一声轻叹,“唉,咱们镇上,就是缺匠人啊!匠人多了,咱们什么都就有了。”
辛甲元面泛愁容,一番感叹后,看着安止,嘴角又挂起了笑容。
“老方家的老三,田家的小五,跟着谷打铁学徒,今年能多下夹子,猎获应该能多几成。要是能多几成,咱们就能多点底气去北玄城迁十户人来。”
辛甲元似给安虎讲,又似在给自己讲。
福宝镇,住在镇里的有五十余户。
安家村,一共九户。
其他的五个村庄,都只有几户、十几户人家。
如果能多十户,相当于多了一个村子的人口。
人多了,好干活,干得多,才能多出东西。
镇子周围能种谷子的地,已经开垦的差不多了。想增加食物,多打猎是现在最快捷的办法。
把打猎得来的兽皮卖给来采买的商队,是福宝镇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镇上没有皮匠,要是能有皮匠,制成了皮子,再制成皮袄、衣帽、靴子,就不用再从商队手里花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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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价卖给人家皮子,再从人家手里高价买成品,一个一个的铜币赚回来,又一把一把的花出去,让辛甲元怎么想怎么窝心。
多年以来了,北玄城的皮匠,没有一个愿意来福宝镇这个东青最偏远的小镇子。
好不容易让谷打铁多加了人手,今年的精铁从北玄城多加了一百五十斤,是不是再去趟北玄城找长老再加五十斤,不知道行不行。辛甲元心里盘算着,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点着。
看着坐在旁边的安止,辛甲元忽然脑中一闪,要么找申期石想想办法,再多弄些精铁,管他三十斤,五十斤,最不济找安虎估计能买的下来。
嗯,就这么办。
“安老弟,按理说你难得来一次,要多留你一会儿,可降宣院明早要出发,我这个做镇长的要去给申院长一众饯行,改天安老弟进镇子,咱们再多聊聊。”
“不敢不敢,辛大哥,您这个是正事儿,我们就先告辞了,回去的路也长,我们也就早点回村了。”
“也好,你们动身回吧,这会儿回去,估摸天也就差不多黑了,今天就不多留你们了。”
辛甲元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是,辛大哥,那我们就告辞了。”
“好,我送你们出去。”
一行人出了大门,辛光已经去把马车赶了过来。
“辛大哥,告辞了!”
“辛伯伯,告辞了!”
“好走好走,你们父子俩路上慢点,安虎兄弟以后多带安止来镇上走走!”镇长挥挥手。
“一定一定,辛大哥留步!”
老爹安虎轻轻晃动马鞭,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转过街,朝北向着镇外驶去。
镇子北口,路边停着两辆马车。
两人头戴狐皮帽,身穿狼皮袄,靠在车辕上,正在打盹晒太阳。
安虎冲着二人喊道:“老五,老七,走啦!”
“二哥来啦。”二人扯了扯头上的狐皮帽,一边应和着,转身跳上马车,裹了裹身上的皮袄。
老爹安虎使劲的一抖马鞭,发出清脆的一声,“驾!”大黑马拉着车,慢慢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