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持三张朱火符,毫无征兆地拍在他肩膀上。
“还有事吗?”枯荣子只是弯起嘴角,回头问道。
“没什么。”
我收回手,让他离开。
枯荣子一行人很快布置完了灵堂,坐上帮衬人的车,先行离开。
看着这一幕,我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枯荣子和那帮人今晚要先走,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提前跟我说的吗?
我的心中生出烦躁感,站在院落中,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老宅。
那房柱上系着白绫的样子,以及那花圈和大棺材,简直和我第一次来到伏人村时一模一样。
现在是晚上八点。唯一的光源,是灵堂上的一排烛光。
伏人村当然是有通电的。
只是这栋房子的电费许久未交,又只需住一晚,大家就没计较那么多。
我爸妈和亲戚们,站在灵堂的棺材前,讨论着男丁与女眷休息的房间,以及今晚守夜的顺序。
“抽签吧,比较公平。”
大伯伊正良从桌上拿起一桶掣签,一根一根地晃出来,按辈分递给所有人。
抽完最后一根后,他转过身,向我喊道:
“伊言,你是孙辈,不用守夜,睡在自己的房间就行了。”
我没有回话,大步向他们走去。
“怎么了?”大伯疑惑地看我。
我却径直绕过他们一帮人,站定在爷爷的棺材前。
突然,我掀开棺盖,粗鲁地摔到地上,发出哐啷的巨响。
棺材里,躺着我爷爷。
身穿黄色的寿衣,头戴一顶道帽,僵硬地躺在其中,皮肤干瘪,眼窝深陷,双目不瞑。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像猜中了糖果在哪只手的孩童,抽出菜刀,疯狂捅刺棺材中的事物。直至寿衣破败不堪、黑血喷溅而出,沾到我脸上,产生冰凉又温热的触感。
“又在扮我阿公!伊世荣,给我死!”
“伊言!你在干什么!”
众人被我的行径吓到,一时间不敢接近我。
“快停下!小崽子,你发什么疯。”
“太不像话了!你就这么对你阿公的棺椁吗?”
似乎是因为站在了有理的一方,又或是由于枯荣子离开了。二伯伊正华和二伯母宋芳,暂时忘记了对我的敬畏,变回了之前训斥晚辈的状态。
大伯和小姑凑上来,拉住我的双臂。
“伊言,停下!你怎么了?”
“别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