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咬牙切齿,一摆手,要去拉大伯母一起离开。
可随即,他又被四叔几人劝阻了。
因为他是爷爷的长子,几乎是整个葬礼上最重要的人物。如果他走了,葬礼就无法正常进行。
大伯看着一群弟弟和弟媳对自己苦苦哀求,眼看就要心软。
我却冷哼一声抽出菜刀,拦在大伯面前。
小主,
“大伯要走,你们管不着。”
我的嗓音平静得不像是威胁,眼睛扫过每一个亲戚,只在经过我爸妈时稍微柔和一点。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
“伊言!”
四叔却突然暴起,指着我的鼻子,好似我是夺了他机缘的血仇。
“你这没出息的杀猪崽,凭什么妨碍我!等哪日我......——啊!”
我的耐心早就消磨殆尽。
伊正清没说完,我就甩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侧面。
伊正清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
我又走向前,用力踩住他的脚趾。
他一阵哀鸣,抽搐着从跪姿慢慢变成趴姿。
“四叔,等你什么?说清楚了。”我碾压着脚下的肢体,一脸淡然。
身体的痛楚足以让人冷静下来。
伊正清的嘴巴反复开合几次,最终低声下气地道了歉。
但这一场闹剧,也让大伯这个和事佬看不下去了。
最终,他选择各退一步。等明天枯荣子来时,再决定是否离开......
“......接下来,轮到正颖守夜,其他人先去休息。”四叔变得轻声细语,瞥了我一眼,步履蹒跚地走上楼梯。
我叫住爸妈,询问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真的为了回归世家,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对此,我爸只是说,我没穷过,所以不懂。
而我妈,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样。
她说,从第二个孩子流产后,她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个随波逐流的行尸走肉......
直到后来,我才真正了解。
我妈在怀第二胎时,为了还债,加班加点工作,得了很严重的产前抑郁。
而死胎和子宫切除,就像是一个命运的玩笑,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我爸的大男子主义,则是压垮我妈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再也无走出心结的可能......
从那时起,我的家庭就注定是个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