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言,晚上看不清,要多补充维生素A。”郑晓玲拉拉我的袖子,也对我说出关心的话语。
“我......算了,先顺着血迹走吧。”
我无心多作解释,带着几人往前走。
血迹原本是相对笔直的。
但走出十几米后,就变得七扭八拐,最后突兀地一拐弯,延伸到稻田里了。
一看就是受伤的人失血过多,坚持不住,滚到了田里。
耳边一片寂静,听不到虫鸣。
稻田比村路矮了一米左右。我独自一人快步向前,往下看去。
茂盛的稻草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形的空区。
记者吕义华躺在其中。
右眼处被削掉了一个方块,暴露出切割整齐的大脑、头骨、鼻腔。往外渗出不同组织的液体,顺便染上了水田里细腻的泥土。脖子上还多了一道整齐的刀口。
我不知该不该庆幸。
脖子处和脑袋处都是致命伤,这种情况,除非法医过检,否则无法确定死因。
而这位可怜的记者显然不能正常送检,让柳国兴或世家帮忙善后掉就行了......
我勉强挤出微笑,向身后的几人道:
“很遗憾,记者他......被伪人杀了。”
一瞬间,我却愣在原地。
身后竟空无一人。
昏暗之中,只能看到脚下一路延伸的血迹,以及村路上一动不动的车前草。
四周静悄悄的,连风声都已停歇,不变的,是夏夜的闷热。
我的笑容慢慢淡化。
脑内念头一起,四周的景色就变为了屠宰车间。
“伊、伊先生?......”
这时,身后传来男人颤抖的嗓音。
吕义华突兀地站在我身后。
皮肤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头部和脖颈的伤口却恢复原样,惊恐万分地看着我。
“行吧。这下没人跟我抢了。”
我面无表情,举刀向他快步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