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酒店经理不要管这件事,只要不报警,这件事就会和平解决。
酒店经理却不愿听取我们的建议,怀疑杜教授可能是从窗户跳崖了,一边拿起手机,一边往电梯走去。
我们也没有再拦他。
等到走廊上只有我们三人时,我轻声开口:
“结巴,杜教授的事先放一放。我要再去一趟伏人村,你和晓玲就不要一起来了,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吧。”
“——那怎么行!”
陈大立当即反驳。
“伊言。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就算不管杜教授了,也要先去医院,干嘛还去伏人村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有件重要的事需要确认。”
“那也等看完病之后再来吧?要不然......起码等我们再准备一波武器啊!”
陈大立爬过来,用畸形肢体按住我的肩膀,不停发出刺耳的噪音。
我面无表情,声音变得异常冰冷:
“结巴。我知道自己已经快疯了,求你了,别逼我动手。”
在场的两只畸形生物顿时一怔,不再发出声音。
而我只是转身离去,留下淡淡的一句话:
“抱歉。我去去就回......”
我没有再乘坐电梯,从安全出口下了楼。
心中浮现出淡淡的悔意。
哪怕陈大结巴平常再怎么烦人,再吊儿郎当,他都是我最知心的朋友。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感到生活了无生趣。
那时的我,拼了命地加班杀猪,用绝大部分积蓄帮父母还债,换来的,却只是两位血亲冷漠的目光。
然后,我遇到了陈大立。
当时的他,站在大街上最显眼的位置,见到个人就上前阻拦,露出自信又猥琐的笑容,问能不能帮他找一份赚钱的工作,以后他发达了,必将涌泉相报......
在那家伙眼里,无论是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债,还是遭受他人的嘲讽、质疑,都不会让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困苦,不会让他的思维方式发生任何改变。
他就是那样极端到没心没肺的人。
也是他让我知道,如果世间有什么事值得全力去做的,那就是为自己而活,笑对人生......
“妈的......”
我用力扇打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恢复清醒。
伴随脸颊的刺痛,我再次睁眼。
小主,
眼前的情景突然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被血肉和内脏包裹的腔体,而是明亮的楼梯通道。
阳光从窗口倾泻而入,照亮细碎的尘埃。
舒适、整洁、明亮。
明明是如此正常的光景,却让我忍不住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