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洗手间里响起欢快的音乐。
孟欣然吓了一跳,慌乱之中,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那并不是电话。
而是提醒我吃药的闹铃,显示现在是下午四点。
“伊言......该吃药了。”
孟欣然对我挤出笑容。
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份白纸包好的药丸,倒进嘴里硬吞。
孟欣然还在苦恼到哪给我盛饮用水,见我如此生猛,也不知说什么好。
“OK,你俩在厕所死守。我去去就回。”
独自一人行动,我也比较放得开手脚。其他人跟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分心罢了。
“真的没问题吗?小言......”
小姑面色担忧,拉住我的手。
“我就不立flag了。你们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如果一个小时后,我还没回来,你们自己想办法逃脱。”
我把车钥匙交给小姑,又给了她枯荣子的电话,让两位小姐多尝试拨打,还叮嘱了一些细节。
比如当再见到我时,先别高兴得太早,记得试探一下。
又比如遇到激活态的伪人,就不要想着演戏了,赶紧结阵撒纸......
“伊言,我们知道了,不用说那么详细,跟交代那啥似的......”
孟欣然轻声嘀咕。
“行。那我走了。”
我挤出微笑,留下一箱朱火符,自己带走一箱,走出洗手间。
幕后主使特意在5楼做了那么多准备,肯定从我们乘上电梯的瞬间,就被盯上了。
如今我和小姑在厕所里待了那么久,多半也引起了怪异们的警觉。
果不其然。
当我出现在走廊的瞬间,护士和病人忽然齐齐停下脚步,把视线转到我的身上。
“嗯?......啊?”
静止的人群中,有一名搞不清状况的老头子。左顾右盼,询问身旁举吊瓶的护士:
“都干啥呢......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我扶正AR眼镜,提着手提箱,不紧不慢地来到走廊尽头,在窗户前站定。
窗外的风雨愈发凶残。
好似一只只催命的大手,不停拍击窗玻璃,发出杂乱的声响。
但催的是谁的命,可就不一定了......
“哈,让你们凉快凉快!”
我突然一甩手,手提箱里的朱火符抛洒而出。
同时,另一手解开窗锁,猛地拉开窗户。
呼——!
风雨瞬间灌入走廊,如秋风扫落叶般,将无数黄符吹向长廊另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