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萍她......”
大伯声音颤抖,咬着牙捂住胸口,平复呼吸。
“大伯,你先别急。伯母的事还有没定论的。”
我姑且安慰大伯,将他搀扶起身。让他讲讲这几天的遭遇。
大伯说,他心脏病加重,确实是被伪人吓的。
当时,他晚上回家,发现隔壁邻居家有些古怪。
房门虚掩,屋里不开灯,漆黑一片。
这家人和大伯是十几年的老邻居,见面会打招呼,逢年过节也时不时互相送点东西。
大伯以为邻居家遭贼了,决定去看一看。
他走进门,摸索着开了灯。
却看见,邻居男主人就静静站在黑暗中。
从大伯进屋那刻起,就在很近的距离凝视他了。
不仅如此。
屋里,餐桌旁还坐着三个人。
分别是邻居家的女主人、以及两个女儿。
三个女子高高仰着头,瞳孔浑浊,张大着嘴。一根拖把或是扫把的东西插入嘴中,从下体贯穿,将整个身体固定在椅子上。
大伯顿时被吓得不轻。
心脏病发作,胸口一阵绞痛,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
睁眼后最先看到的,是满脸担忧的伯母。
伯母并没有像电话里说的那样骨折。或者说,从头到尾都没在先前的故事中出现过。
大伯连忙问起当晚的事情。
伯母说,大伯是被进屋偷东西时的小毛贼吓倒的,贼人已经被帽子叔叔抓进去了,并非遇到伪人......
伯母的方方面面表现得十分正常。
虽然送来的饭菜口味有所变化,但也说是特意把病号餐做得清淡了些,大伯也没有过多怀疑。
所以,大伯只当自己晕倒后做了噩梦。乖乖住院,不再多想......
听着大伯的叙述,我若有所思。
多半,从大伯住院的那一刻起,伯母就已经不是本人了。
并且,那扮演伯母的怪异演技高超。
不论是小姑,还是和她朝夕相处的大伯,都无法从言行举止察觉异样......
“大伯,我们先去和小姑汇合吧。”
“好......”
大伯摘掉测量心率的仪器,带上一瓶救心丸,和我往外走。
但我刚走出两步,视野的边角就发生了变化。
AR眼镜框外,血肉内脏已然消失,变回了正常的地砖和白墙。
不变的,是窗外的风雨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背景音乐。
仔细闻的话,内脏味也没有了。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鼻腔时刻灌满内脏味,不特意感受,还真不一定感觉得出来。
就像一个人天天在厕所生活,也就闻不到粪臭和尿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