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她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带着怨毒与警惕。
她和殡仪馆打了一架,将尸体偷偷带回了家,她听着儿子的声音,然后按照他所说的在每一个夜晚中等待着。
果然在这天来了一个拎着手提箱的男人,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将自己与尸体关在一个房间中,当凌晨到来,那腐烂的头颅已经变得鲜活。
只是他的提箱似乎变轻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可当女人掀开被子的那一刻,她所有的欣喜都烟消云散。
“妈,你别担心,只要我的内脏是健康的,我迟早还能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您看我的脑袋不是已经好了吗?”
女人呜咽着抱着儿子唯一完好的脑袋,她的胸膛在颤抖着,已经分不出究竟是什么,激动,恐惧……还是对于儿子所遭受这一切的不公,她只能近乎悲鸣着:“我的儿!”
但那个男人在抛出一个希望后就再没有了消息。
她等不住了去询问儿子,可得到的只有不断的安慰。
“妈,这事是不能着急的,他一定会再来的。”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两年里,整个房间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浓郁的腐臭味。
逐渐她发现那股味道好像已经渗透进了她的皮肤中,无论如何清洗都无法消失。
她开始减少出门的次数,买药,刚开始还都是人用的药,后来她甚至开始购买牲畜的药。
她想要尽可能的阻止儿子身体的腐烂。
“但那些药全都效果甚微,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女人垂着头,她的气力似乎快要用尽了。
她甚至开始分不清,他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是那颗完好的脑袋,还是鲜活跳动的内脏,还是那滩与她一样不断融化的烂肉?
“到了最后你甚至开始期盼着这些药能杀死他,对吗。”魏谆冷漠的声音直接撕开了女人不肯承认的,那曾不断滋生出的念头。
“她是我的儿子!”魏谆的话刺激到女人,她猛地抬起头冲向魏谆。
在她凌乱的发丝中,魏谆看到了第三个瞳孔!一股尖锐的阴气像荆棘一般缠绕上他,皮肉里传来一阵阵冰冷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