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顺并没有做出直接伤害他的行为,但作为一个活人和厉鬼打交道,尤其是唐顺与魏它和他的牵绊不同,魏谆内心很含糊。
“我应该正式面对这个问题,我和唐顺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一开始的配合就非常融洽,导致我完全忽略了与唐顺的沟通。”
从进入巷子之后鬼咒伞就一片死寂,唐顺似乎故意压制了自己的气息,看上去就和一把普通的黑伞没有什么区别。
将它放在无面神像的旁边,几缕黑发懒洋洋的从裂缝中伸出,在魏谆紧张的注视下,只是轻轻的搭在了黑伞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鬼咒伞似乎放松了下来。
落在伞面上的发丝融入黑暗,一切恢复平静。
“她们两个姐妹关系很好,既然魏它没有敌意……”
摸着冰凉的伞骨,魏谆将鬼咒伞撑开,短短几秒钟他的两只手臂都变得冰凉,活人与厉鬼不对等的力量碾压是无法改变的,即使并肩作战了一段时间他也无法克服这种本能上的反应。
伞内无数的鬼咒粘稠的流动,其中夹杂着扭曲痛苦的脸,是那些被唐顺炼成人形鬼咒的低级黑影。
站在伞下靠近了似乎还能隐约听到哀嚎。
唐顺疏松了对它们的管控,往常它们只会不断地瑟缩。
“本来以为身为往生者的唐顺会对惊悚城区熟悉一些,在身份彻底发生转变后她也无法抵抗会场环境的影响。”
摸索着手中冰冷的伞柄,魏谆真诚的向唐顺诉说着,也向自己:“厉鬼是痛苦与绝望的聚合体,我没办法也没有立场让你忘记原谅那些命运在你身上的不公,也没有办法帮你找回珍重的家人,在这个肆意扭曲人性,践踏美好与情感的会场里,我们只能不断坚定自己,一直往前走,找到出口,或者走到会场意志的面前,告诉它,它看轻了人性,那些被它玩弄的绝望痛苦都会成为刺向它的剑刃!”
仰头看着伞内仿佛有生命的六个主要符咒,魏谆忽的放松的露出了一个微笑:“或许我在未来某一天被会场抹除,又或许我会向你一样意外变成厉鬼。”
举着伞的手握紧,魏谆想要唐顺感受到这份坚定,想要唐顺相信他所说:“只要我的意志还存在于会场之中,无论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都会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