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千白翟有功受封在这儿的自耕农将士以及云中城本地的小地主,则是被集中在了各家碉楼中,进行起更重要的“封户”集训来。
说实话,这次防守碉楼的难度上升了不少,在白翟,毕竟是数百人一个碉楼,具有战斗力的男丁至少三四十号,可现在,一座碉楼只住了四家人,连老的带小的一块儿算上,也不过二三十号人,加上从刘闲铁马兵中抽调出来的教官队长,最少的人家也不过五个壮丁,有兄弟的也超不过十个。
仅仅五到十个人,守着一座楼,也需要对抗数以万计的匈奴人。
但这次优势也不是没有,相比于粗壮好像城堡那样的碉楼,云中的碉楼群又是小了不少,一层也就五十来平方米,拥有物资少,窗户少,进出口只有一个,而且外墙依旧厚的跟刘闲的老脸那样,典型的易守难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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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起精神来,你们平时吵吵的走廊太长,现在应该知道了吧!这可是主公给你们留下来的救命措施,一旦胡狗从门口硬闯了进来,你们还可以这样!”
随着铁马队的职业教官怒吼着用力一掰拉杆,轰隆一声,里面是钢骨,外面用砖和木头包夹,沉甸甸的一扇机关门竟然落了下来,将狭窄的走廊给锁了个死死的,看着碉楼住了一年的四家主人都忍不住咂舌。
然后除了这个闸门,墙上,他们没注意的一个个预留窟窿,都是防备匈奴人攻进来,用于狭小的走廊战的射击孔,还有专门的烟道,可以点燃蜂窝煤之后扔进去,冒出来的一氧化碳能将攻进阁楼中的匈奴人全都熏死,一道道恶毒的机关,看得这些碉楼群主人都忍不住咂舌着。
这个年代可没法讲官兵上下平等,不得欺侮什么什么的,这头铁马队教官还在孜孜不倦讲着刘闲拍着脑门回忆着电影想出来的巷战技巧,一个住在楼里的壮丁却是兴致勃勃的不住玩弄着之前没发现的机关,这可就把负责讲解的教官惹火了,扯着那士兵的衣领子,上去两个大耳雷子削得那贪玩鬼脸肿得差点他娘都认不出来。
“这儿是你们的家,主公赏赐给你们的百年基业,守住这儿,你们才能春耕秋收,把每一个孩子都养得饱饱的,一代代在这儿繁育生息,受不住?再想有这么大的农庄牧场,主公给提供的铁器农具,这么多的存粮?做梦有去吧!到时候你们全都的活成孤魂野鬼,吃了上顿没下顿,冻死饿死在外面!!!”
眼看着这长得黝黑的教官愤怒的手臂指向外面,正在听他教导的几个郡兵壮丁无不是激灵了下,旋即更加聚精会神的听起了这黑大个的训话起来。
不仅仅有理论,还有实战演练着,刚讲演完,拉着自己楼里的几个壮丁,黑夫又是煞气冲天的参与进了楼与楼之间举行起了对抗赛。
轰的一声中,大门被硬踹了开,十几个拎着棒子的“匈奴兵”张牙舞爪就冲了进来,两个还守在楼门口的本楼郡兵慌张的调头就跑。
抓到一个可是赢对面一斗酒,这些“入侵匈奴兵”一个个跟色狼见了美女那样,鬼哭狼嚎的向前撵着,却冷不防墙边脚底下猛地一根棒子捅了出来,脚腕砰的一撞击,乒乒乓乓声响顿时响起,冲进来的匈奴兵一排十多号全都绊倒在地,有的连门牙都给磕掉了。
没等他们醒过神来,大门口处的机关被触动,又是一道大门砸了下来,紧接着,暗道中当成蜂窝煤炭火的炉渣灰被哗啦啦的倾倒下来,顿时,整个走廊都是一片飞沙走石,呛得里面骂骂咧咧咳嗽个不停。
听着自己还有前楼的部下在楼道里哭爹喊娘着,黑大个,长得憨头憨脑的教官黑夫,瞳孔中竟然泛起了一股子格外有情感色彩的湿润来,颇有点低沉忧郁的重重摇了摇头。
“早有这玩意,老子当初也不至于跑啊!”
“开机关,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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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到下都是无比紧张的备战声音中,这场远在黄河以东,后世土默特草原单于庭中的博弈结果,终于还是来临了。
十月初五,凌乱的马蹄子声音忽然从云中城以东传了来,尚且没有散去的晨雾中,代表右谷蠡王的羊头骨大旗赫然行进在了最前列,可是跟着羊头骨,右贤王的贪狼旗,左贤王的苍狼旗,左谷蠡王飞鹰图腾,匈奴主力四部,四王的军队似乎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