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凉要走,风止夜冷不丁道:“既是太初开山师祖的诞辰,在下也当上山进一炷香才是。不知余凉姑娘可愿意?”

余凉的脚步一顿。

什么叫她愿不愿意,好似她故意拦着似的,反倒让旁人以为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龃龉。

余凉担心萧寒尽多问,自己抢先应道:“太初广开道门迎客,余兄请随意。”

风止夜放下茶盏,走到她面前,眉目垂视,“我们亦是从江宁同行来此,孟兄有邀,余凉姑娘就不多问我一句,是否也愿留下共赏南绥风景?”

她方才对自己的避忌之色毫不遮掩,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什么污秽之物不能与她相近,即便是他易了容,也无法光明正大地来到她身边吗?

是不能,还是她不愿呢。

风止夜没有丝毫顾忌,就这样看着她,像是在审视,也是在等一个答案。

余凉内心慌了起来,风止夜似乎总是对自己的冷淡无比敏感,是做惯了一楼之主所以受不得他人的不敬?

也罢,不就是热情嘛,当成应酬算了,等镇狱交到他手上,应酬就结束了,到时候好酒好茶地把他送走便是。

她立刻扬唇一笑,“余兄莫怪莫怪,这不是担心你来南绥另有要事,故不敢打扰。既然余兄有意,那正好,我们一同上山。”

话落,余凉做了个请的姿势,眉目含笑,极为殷勤。

风止夜收回了视线。他不喜欢她这个反应,不同于壑谷中时自然流露的关心,现在哪怕是对他笑着,亦显得格外疏远。

但他没有回绝,站到她身侧,与几人一同上了山。

跨进太初山门,便见太初弟子们正在为香客引路,去往客舍方向。

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晏清湘与身旁的香客言语了几句,然后朝余凉他们迎来。

晏清湘:“知道你们今日回来,等你们多时了。师姑,大师兄,师父正在正殿等你们,我帮你们把行李拿回房,你们先去吧。”

裴深与解唐对视一眼,问道:“可是有秘事?若不避人,我们也顺道去跟掌门问声安。”

“无妨,见你们安然回来,师父也能放心,”晏清湘莞尔,转头对余凉道,“你这趟出门甚久,师父十分想你,你若不急着休息,也一道去正殿吧。”

余凉点头应是。

萧寒尽侧身与晏清湘道:“客舍可是已住满了?”

“与往年一样,皆住满了,弟子院还腾了几间。”晏清湘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