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心头猛跳,猛然想起那与通元派有联系的老道还在隔壁关着呢!
她当即把匕首收回腰间,连忙朝隔壁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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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早拿出来,咱也不用受这惊吓不是?”
秦老道用手掂量着几两碎银,满脸喜笑颜开,转头瞧见突然冲进屋内的余凉,他瞥了眼萧寒尽道:“你说昨日请贫道吃酒的‘师妹’,可是她?”
静立房内的萧寒尽点点头,“还望前辈念在几杯薄酒的情分上,为我们拨冗引见,好能亲自拜谒这千古道派。”
“唉唉,”秦老道咧嘴,笑着摆手,“千古一词言重了。”
眼前这两人,又是银子,又是互相客气的,气氛倒是和谐,只是这道长的额头竟肿起了颇大一个包,衬在此时他故作正派的脸上显得十分滑稽。
“你们——动手了?”余凉话说这么问的,视线却是落在了萧寒尽的脸上。
毕竟怎么看,这秦老道都像是被打的那个。
秦老道闷咳几声:“咱都是修道之人,怎会如此粗鲁。不过是贫道的一时误会,竟以为是身陷囚室,才贸然冲击。”
他将手中的银子一个个小心谨慎地放入钱袋,继续道:“这位小兄弟已与贫道交代了来龙去脉,误会自然解开,小姑娘切勿错怪好人哟。”
说罢,秦老道满意地拍了拍钱袋子,坐靠木椅上,坦然地笑望两人。
这么简单?余凉满腹无语,她昨日费了那么大的劲灌他酒,原来还不如直接拿钱办事?
古籍中写的通元派教义是无为淡泊、不忮不求,这秦老道数钱的狡狯样,跟这八个字有关系吗?
不待她反应,秦老道又摸了摸肚子:“这望岳居的‘水滑面’可是一绝,奈何贫道囊中羞涩,已有许久未吃了。”
他这话外之意甚是明显,萧寒尽心领神会:“宿醉而醒,腹中自是要进些热食的。前辈且随意,晚辈稍后再与掌柜的结账。”
“孺子可教。”秦老道向萧寒尽投去赞赏的目光。
“师兄,你好阔绰啊。”余凉目送秦老道转身下了楼,对萧寒尽揶揄道。
太初门的经济来源除香火钱外,便是南绥山一片的田产,及山脚下一些空置屋舍的租借所得,谈不上是大富大贵,却也能保证经营门派及弟子们的花费所需。
虽不愁吃喝,却也没养成过肆意挥霍银钱的劣习。
萧寒尽垂眉整理箭袖,神色淡淡:“几枚银钱罢了,若是能找到想要的东西,自然物超所值,若是被谎骗了去,这钱给得出去,自然也收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