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顶悬有棺木数十副,皆以铁制链条挂吊,每副木棺的间距不算太远,若有人能拽住链条左右摆动,则可穿行其中。

只是不知这些铁链是否牢固,余凉指了指头顶,问:“此处为何会有这些棺木?”

风止夜:“据闻是当时修筑蜕骨渊机关的工人,创派楼主将他们锁于棺内,长眠于此,使机关秘术不流于世。”

以血肉筑之,又以血肉养之,这蜕骨渊当真是人间地狱。

蜕骨渊无处不在的死亡气息疯狂游窜,好似能扼住人的咽喉般令人窒息,难受。

余凉甩了甩脑袋,抛却繁杂思绪,重新望向头顶的悬棺。

既然这些锁链能吊起一副棺木加上一具尸身的重量,想来承受力是足够的,只是链条捆扎着棺木,她根本够不到。

或是久历年岁,棺木已有朽烂的痕迹,余凉情急生智,取出一枚飞镖瞄准铁链与木棺的衔接处狠狠一掷,虽无内力,却架不住她手劲足够,这百年棺木登时断裂,连带棺中的白骨一起散落,坠入渊底。铁链随之垂下,与她又接近了几分。

棺木猝裂坠地的动静在洞中回荡着,风止夜收回探向旋钮的手,面露担忧,急切问道:“可有受伤?”

“没事!”余凉语气轻快了不少,“我大概想到了一个可行之计,你身上有飞镖吗?”

风止夜愣然:“未带。”

余凉轻轻叹了一声,看来还是得她亲自上了,“你好好待着别动,我去找你。”

找他?风止夜疑云满腹,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便见余凉抬腿蹬向石壁,借力往上攀跳,再一伸手正好抓住了头顶垂下的铁锁链。

成功抓住第一条铁锁链后,余凉反倒安了心,她素日练剑健身,臂力不弱,加之求生本能,荡摆吊挂间虽然吃力,但总归是足以支撑她一点点往前移动。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风止夜逐渐看清微光中她坚毅清丽的五官,此刻她累得龇牙咧嘴,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头,掌心被勒得发红。

他仰首而视,荧光中的恶海阴森无比,但她拼命朝自己攀链而来的模样却实在太过热烈,他的命曾卑贱如泥,没有亲人疼惜,没有善人怜悯,就连昔日的患难好友,在这恶海的生死关头,彼此的性命亦可被视若草芥,可弃之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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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十年后的今日,还是在这里,竟有一人愿意为他涉险奔赴,闯尽刀山血海。

如果说她当时跳崖救他是为了扶危玉玺,如今又能是为了什么呢,他还有什么是值得她倾力相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