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杏花一张嘴,声音就变了。
她原本说话的声音就有些细细尖尖的,所以在记忆中生气暴怒的时候声音才格外尖利,但真的唱起戏来,这份尖利就变得委婉,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有几分悠扬。
全是情感没有技巧的还钱是一回事,既有情感又有技巧的唱戏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有乐器的清唱,显得汪杏花的声音更加清亮。
原先江祺没怎么听过戏,也从不听戏,是因为小时候他总觉得唱戏咿咿呀呀的有的字听不清楚,唱的什么也听不懂,说白了就是听不明白。
比起听戏,他肯定更愿意和江冰抢电视遥控器的控制权,看动画片或者看电视剧。
他虽然不听戏,但不代表他没有分辨唱的好与坏的水平。
像是之前展会上那个小姐姐唱的,就是折磨耳朵款的。
声音尖利,在破音和不破音的临界点来回试探,听得让人想换台。
杏子昨天晚上的演绎,就是那种可以听,如果实在没有好看的剧的时候,把所有的台都换过一遍后可以考虑停在这个台,声音放着去做别的事。
昨天晚上客人的反馈也大多如此,中规中矩,不出错,不惊艳。
而此时此刻汪杏花的水平,大概就是那种会让小时候急着换台要看准时播出电视剧的江祺,在路过这个台的时候听到声音后停住几秒,听了一段后想起来自己是要去看电视剧的,想换台却有点舍不得。
简单总结就是。
好听。
真的好听。
汪杏花如果靠这唱戏水平去天桥卖艺大概率饿不死,没准还能发点小财的那种好听。
汪杏花是个实诚人,说唱一段就唱一段绝不多唱。
一段唱完好,汪杏花眼巴巴地看着大家等待众人给出反馈,如梦初醒的众人当即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好听!”刘澜也想不出什么夸奖词,只能疯狂鼓掌。
“真好听。”其他人纷纷附和。
汪杏花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杏花你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贝茹夸道。
“我身体不好学不了,摆摆花架子还行,论起真功夫就露馅了。”汪杏花对自己的水平有很清醒的认识,“我爸说了,他也不指望我能靠唱戏混口饭吃,我这身体也做不了别的,他之前就想让我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好大学。”
学渣刘澜听得都要感动了:“真是太感人了,杏花你不要灰心,我们店的工资很高的,你工作一两年再回去努力复习,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汪杏花摇头:“不啦不啦,现在再考也没有用了。我爸的意思是大学里比较好找有钱人,让我找个有钱人嫁了赖上他,争取下半辈子不干活也能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