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听了在心里暗暗点头,这还真是老乡之间的一贯做法,要是好事恨不得宣扬个好几天,但凡有一点不好的事那肯定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生怕被别人家看了笑话。
“挺长时间了?那他什么时候得的这个病?为什么得了?你听说了没?”
“还别说,她们刚才还真说了。他之前不是干技术员吗,本身也不怎么会,但是到工地去还是认真干,认真学了的,可终究会的不多,有那些心眼坏的,就欺负他不会,故意使坏,什么难搞的监理啊,天天熬夜值班的活都让他去,这些本来就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了,据说是工程部长有个事故意坑了他一次,让他心理受了很大创伤,他憋在心里想不开,心理负担越来越重。后来发展到一天天无比焦虑,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担惊受怕,生怕哪里做不好又被说,慢慢发展就抑郁了。他爸就赶紧找关系把他调离那个工地了,也转了部门不在工程部干了,但是病是已经落下了。”刘颖说的也是心情无比沉重。
“他在工地遭受了这些,他怎么不找人倾诉一下,什么都憋在心里肯定会憋出病来啊,就算别人不信任,他可以跟父母说啊。”吴宇叹了口气,缓缓说到。
“算了吧,我觉得他不是没说,而是说了没什么用,我们的父母不都是一个德行吗,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先泼一盆冷水,让自己孩子忍耐,因为没办法,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没关系没背景,谁也得罪不起,只能逆来顺受,跟他们说了起不到任何作用,不但不开解自己的孩子反而还要说一顿。别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而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就我们这几家,谁家不是教育要老老实实,不要惹是生非,谁家从小教育的是要防着小人,遇到小人要如何应付,不让别人欺负。”李祥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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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些李祥太深有感触了,再由张英成的这件事引申到自己,只能说自己这些年哪怕得不到父母的支持,得不到他们的理解,好在自己还有几个能无话不说的朋友,能把心里的不畅快说出去,否则早就跟张英成一样了。想起自己刚上班的时候,焦虑的满脸长痘,当初还幸好有程冰帮自己纾解情绪。
“都一样,我家还不是,所以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怎么跟我爸妈说什么了,有什么事我们两口子商量就行了,跟他们说了他们也理解不了。”吴宇说。
“唉,他得了这个病也是遭罪,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李祥嘴上虽然说着安慰的话,但其实心有戚戚,他其实很能理解张英成,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他运气更好一些,把这些不平事宣泄出去就好了很多,压在心里只能自己苦了自己。
李祥远远看着张英成勉强扯出了笑容,在领导面前强颜欢笑,应付完了之后就回到了这桌,又在角落里抽烟玩游戏。李祥几人连忙换了话题,不能当着他的面继续说。
好在后面人陆续来,这桌很快就坐满了,大家的话题更多集中在别人的身上,没有人提起张英成的事情。这顿饭吃的表面换了,但其实内里延续了前几天阴郁的内调。
刚吃完饭,李祥还在跟人闲扯的时候,李军一个电话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