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风望着这盘棋,久久不能走出。
他与老爹对弈多年,自认棋艺已是人间一等行列。
虽然他和陈下山下的那盘棋,前期毫无布局可言,可收官之时,可是实打实的靠实力。
收官最能考验一名棋手的算力了,他和前期的宏观布局不同,是每子必争。
有些棋手看着已经胜券在握,可收官之后,却输对方半子,这就是收官的实力体现。
杨秋风投子认输,那是因为他已经算出了接下来的棋局变化。
收官之后,会输三子。
倒不是杨秋风认为自己收官能力太弱,而是他在秦楷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高手之间,半子之差,亦是千里之差,更何况三子?
自认在棋道山巅的北蛮少年,才发现云层之上,亦有仙人。
杨槊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然后说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三子换三年……”
苏合翻身上马:“大萨满还是好好想想,回去之后怎么跟我家兄长解释吧!”
杨秋风抬头望向老爹,确实,他们回到金帐王庭之后,将要面临着不少问题。
草原上好不容易出现的武神死了,而且那铁木达达,是金帐大汗的义子。
出发之前,大萨满信誓旦旦的说,一举拿下三场国比,可如今一胜两负,惨败而归。
丢失了清阳马场的罪责,杨氏父子背大锅。
“老爹,对不起。”
“天塌下来,老爹顶着,你怕个什么?不过这个秦楷,以后倒是可以关注一下。”
杨槊捡起一枚秦楷用过的黑子,然后取出一张羊皮卷,打开羊皮卷,羊皮卷上是一幅简陋的,天下堪舆图。
杨槊将那枚黑子放入羊皮卷后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杨秋风也有些惊讶,但他惊讶的不是那棋子的消失,“他,,能入此图?”
老头子缓缓收起羊皮卷,没有给出答案,而是立在送友亭外,远远的望了一眼长安。
而长安城内,大先生余显也站在礼乐小丘之上望向城北。
两个顶尖的术士隔城而望。
“长安,长安,不见当年。送友,送友,悲叹凉兮。大唐何德何能,有你们这群人啊。”
远在礼乐小丘的大先生只回了四个字:“天下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