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俱是绘的梅兰竹菊,水墨勾勒,黑白分明,笔法细致,气韵生动,尤其是所画之竹,其之“骨力”昂扬,傲然挺伫,极具风骨,而那竹叶,尖锐破空,安泉竟隐约感受到暗蕴的刀意。
安公子赏画就又赏地痴呆上了,林筱筱见状,又想起安泉昨日在浣情居外的情景,不禁掩口暗笑,这梁周,他真的懂字懂画吗,一盯上就痴痴呆呆入了迷似的。
而这时上早朝的林贤已回府了,刚入房中,就见一雪衣挺拔的少年正在看着他画的墨竹发呆,一时间顿就对这少年感兴趣了起来。
林筱筱见林贤回来了刚要说话,林贤却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画,又指了指安泉。
林筱筱顿就了然,清咳了声道:“梁公子,这画,你可是看出了什么不同?”
安泉在相府待了一年,安相亦喜书画,常教导且熏陶那安玉龙,安泉在边伺候着,当时即使用心听,当时虽说听不懂,但现在联系着一想,心间是大有所感悟。
“这墨竹画地尤其是好,不说笔法之细致老辣了,就说这形吧,将竹挺拔之姿,清冷之气,跃然于纸,不屈不弯,倔傲出尘,真是笔笔有生意,枝叶得自然,可谓入神!你再看这竹之节,点地浓而不淡,正应了那亮节之意,能画出此画者,绝对是高风亮节,宁折不弯的无畏不屈之士。”
顿了顿,安泉又道:“真正是竹便是我,我便是竹。”
林贤闻听,浑身一颤,心灵间顿为之共鸣,心中直似有万竹萧萧,响彻天地!
林筱筱却是听地呆住了,尽管她很有才,精于诗词,但她整天面对着这些画,却没有安泉这一眼看地如此通彻入里。
安泉其实早已听到了林贤的脚步声,只是一时犹豫该怎样打招呼,是叫林大人还是林叔叔?
而林筱筱恰问这墨竹画,于是就结合以前在安相口中听到的,说了一番。
而我便是竹,竹便是我。这句话却是他心中对画和画者的致敬。
这时,安泉缓缓转过身,微躬身道:“小子梁周,见过林叔叔。”这是在林府,而脱了官衣的林贤就是林筱筱的父亲,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所以安泉以叔叔相称。
“好!好!好!”林贤微扶了下安泉,却是连说出了三个好字,然后招待安泉坐下,微笑道:“梁周,仰岳城中传闻你狂妄风流,挥金如土,而筱筱却对你评价很高,我就是想见见你,没想到你却带给我一个天大惊喜。”
安泉见林贤面容清癯,身材削瘦,但却目光格外澄亮,一股几乎淡不可见的青气正由脸上缓缓褪去,似乎有顽疾痊愈之像,也正是拥有水灵之体的安泉,才可以看见的。
“大德必寿,恭喜林叔叔,隐疾痊愈。”安泉亦微笑道。
林筱筱一怔,父亲自母亲过逝后便患心疾,每每突发,心痛如绞,痛不欲生,怎么,竟自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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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贤笑道:“你小子,好眼力,从此,我便是竹,竹便是我,我浸淫十德之术三十余载,今朝却被你一言点化,十德归一,祛邪扶正,傲伫天地!”
正直、奋进、虚怀、质朴、奉献、卓尔、善群、性坚、操守、担当,是为十德,十德合一,超凡至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