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至启一眼就注意到倚靠在沙发里的卡卡，他背对着门口，看过去只能从沙发靠背上看到他露出的后脑勺。

他快步走过去，冷不丁的从背后给了卡卡一下子，“到了基地也不知道给我发消息。”

卡卡吓得一激灵，脱口而出，“卧槽，谁啊，有病？！”

程至启笑了两声，大步走到对面的沙发面前坐下，语气淡淡道：“你说谁。”

看清坐在面前的人时，卡卡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眼底的惊喜之色不加掩饰。

程至启质问：“上午不是说让你到了基地给我个消息吗？全忘肚子里了？”

卡卡按灭手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虚解释道：“本来是没忘，一回来就看到赵又兵签合同，没忍住脾气，跟他吵了起来。”

“一生气，忘了。”

闻言，程至启愣了下，眉头微微蹙起，“你跟赵又兵吵了？？？”

对此，卡卡也没什么想要隐瞒，索性坦然的点了点头，“昂，我单方面碾压他，骂的那个狗东西暴跳如雷，气得他现在没准再跟步王八告状呢。”

“我想着，再过一会，步王八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程至启看着他，沉默片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想想也在意料之中，每年这个时候，卡卡的续约都是步立财亲自来后才肯签的。

也不是赵又兵拿卡卡没办法，只是比起他自己，老板出面会省去不少麻烦，而且他赵又兵确实也没什么大的权利，毕竟卡卡从来都没有将赵又兵放在眼里。

在俩人对话的时候，赵又兵人模狗样的从二楼下来，他一脸奸笑的朝着大厅走。

“你说谁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小队员，小声回：“程队，还有一个男的。”

赵又兵伸手推了推眼镜，疑惑道：“男的？”

当赵又兵走到一楼大厅时，他一抬头，视线毫无预兆的与站在门口的顾远的目光撞上。

俩人的视线短暂的在空中相交，时间仿佛短暂的凝固了一瞬。

赵又兵停下步子，眼中疑惑的神情在看清顾远的时慢慢变成平静，随后眸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脸色也瞬间的白了。

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呼吸有一瞬间的窒息。

赵又兵想破脑袋都没有想过顾远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眼前的少年，他早已经褪去了曾经的青涩和懵懂，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坦然。

当年的谩骂似乎并没有在顾远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顾远伸手将戴在头上的棒球帽取下，看着赵又兵，眉骨轻抬，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好久不见，赵经理。”

听见声音，赵又兵深呼了口气，失神喃喃道：“Reset.....”

见状，顾远移开目光，半垂下眼，打趣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赵经理您还认识我，看来我对您来说还是，印象挺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