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顾远深呼了一口气，在低头去看手机时，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安静，车窗外是极速飞驰而过的车辆，漆黑的夜色一幕幕变动着。

顾远整个人靠进后座里，微微偏头，目光望向车窗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

‘Echo就是池余。’

程志启话一遍遍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而过，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好像极力的证明这是真的。

顾远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脑海里也同样想起了池余的身影。

想到他们原来那么早就已经遇见过了。

原本，顾远以为那次超市意外是他跟池余的第一次见面。

没想到，在他回来前，游戏里，那个执着的小入殓师就是他，S1.入殓师，十七岁就问鼎全服榜前十的少年就在他身边。

如果换作以前，没见过池余本人的话，顾远或许根本不会太在意这件事，久而久之他也许会忘记这件事。

而然，在跟池余第一次见面后，又阴差阳错成为他的老板，再到俩人两个月的相处，顾远不得不承认他对池余确实有着一些其他的心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是在哪个瞬间呢？

顾远也已经记不太清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池余有私心，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池余能一直留在他身边。

……

车子到达BOF网咖的时候已经半夜十点半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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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顾远想了很多，但大多数都是跟池余有关的片段。

“师傅，钱已经付过去了。”

“行，我已经收到了。”

下了车，顾远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下心情才往网咖里走。

他一推开门，人刚走进去。

“欢迎……”

见有人来，池余一下子从前台的座椅里站起来，他抬起头，一双漆黑明亮像一汪泉水般清澈的眸子望了过来。

顾远反手关上门，没有任何犹豫的快步走了过去。

俩人四目相对，原本就安静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池余神色平静，而看向顾远的眸子中却透着几分紧张的情绪。

他有些紧张蜷缩了下手指，静静的等着顾远先开口。

顾远深呼了一口气，目光定定的落在他的脸上，低声问道:“今天你值夜班吗？”

闻言，池余愣了愣，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回:“嗯，今天周六，该我值班了。”

“远哥，你的事情办完了？”

顾远“嗯”了声，“办完了。”

池余抿了抿唇，声音略带紧张道:“那…顺利吗？”

顾远回:“挺顺利的。”

池余有些不敢去他的眼睛，只得先一步移开了视线，声音极轻的“哦”了声。

“那就好。”

顾远依旧看着他，沉默几秒，突然出声喊了声他的名字。

“池余。”

池余重新抬起头，心脏在这一刻猛地跳动了一下，震得他心口有些发麻，同时伴随着喉咙也跟着有些苦。

他心里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也知道顾远接下来要问的是什么。

可是，当顾远声音温和的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跟着猛烈，毫无预兆的颤了颤。

顾远想了想，还是决定问清楚，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知道Echo吗?第五人格全服榜上，前十的游戏玩家，上赛季霸榜一个月的S1入殓师。”

池余喉结滑动，艰难道:“知道。”

顾远笑了笑，“Echo是你对吗？”

池余看着他的眼睛，没说话。

沉默半晌，顾远又往前走了一步，他低下头，眉眼染上了些许笑意，语气温柔的又说:“池余，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因为，我们很早就已经相遇了。

只是这后半句话，顾远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