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前脚刚走，司徒崖袖中青芒一闪。

隐在暗处的兰风看着那道追踪符咒，笑着摇头。

只见老妇人跌跌撞撞闯进东南巷，正撞见邻家王婆晾晒假发。追踪符带起的旋风掠过竹竿，那顶花白假发啪地糊在追来的橘猫脸上。

"妖怪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司徒崖捏碎了第三只茶盏。

直到暮色四合，老妇人抱着猫来道谢，他盯着猫爪上残留的追踪符金粉，突然笑出声来。

次日品牌专卖店的刘老板来问财运，司徒崖听着他絮叨各地分店的流水，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画圈。

一缕细风钻进刘老板的袖袋，账本哗啦啦翻到三月七日那页——"您洛阳分店的李经理..."

话没说完，突然狂风大作，二十八本账簿漫天飞舞，恰巧露出夹层里的假账。

最荒唐的是腊月那日，当那个手持"麻衣神相"幡的游方道士挑衅时，司徒崖并指如剑就要召来龙卷。

忽见街角乞儿冻得通红的手，他改画引火符，结果风助火势，把道士的八字胡烧成了灰。

围观人群哄笑中，他摸到腰间酒葫芦，惊觉自己竟忍住了雷霆之怒。

多年后的一个立春，司徒崖正在给卖花女解签。

一阵穿堂风掠过，十八朵山茶稳稳落在每个花篮里。

他若有所悟地望着天际流云，丹田之中沉寂已久的元婴突然睁开双眼。

神识扫过之处，城南新寡的啜泣、城北酒店中的喧闹、甚至兰风在云端的轻笑，都化作绵绵春雨落进心湖。

"司徒先生？"卖花女怯生生唤他。

"今日卦金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