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苏道友,我知阁下是顾忌我李天元的脸面,在此老道先谢过道友!”李天元渐渐笑若癫狂,后又转为苦笑,直至最终摇头叹息。
“我李天元幼年习剑,此生自负剑法不弱于人!但天命弄人,筑基期时被阁下师尊宫玉蕊尚未使出全力便轻松击败,差点让某道心破碎。如今好不容易步入金丹后又修了两百余年才堪堪凝实了剑丸,不想却又败在你们太虚派两个刚入金丹境连剑丸都未凝实的弟子手上,我还有何脸面可言?”
“想来老道我天生与太虚派命犯紫微,既然在你们太虚派手上败了如此多次,那多败一次又有何妨?剑道向来讲求磨砺道心,老道我早已想得通透,如今有幸还能得遇如阁下这般太虚派弟子,还请道友遂了老道心愿!”李天元言毕,双手作揖,朝青儿深深一拜。
青儿闻言一时发怔,竟连回礼都忘了。
这般看来,适才的一番表态倒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剑修眼中只有一剑,像李天元这般剑道耆老,又怎么可能有自己想的那般算计?若真如此,却是落了下乘。
此时青儿内心陡然一松,感觉不枉这数年朝宗之旅。
这赤渊派或许真的值得自己投身于此。
思及此处,青儿坦然一笑,对着李天元、霍掌教和诸位长老还礼道:“既如此,在下敢不从命。”
这厢主宾尽欢自不尽言,太阳落山之后,青儿便被安排在御剑堂的别院中歇息。
这御剑堂自占一峰,景色却又跟太虚派大相径庭。不论盛夏寒冬、蝉鸣落雪,太虚派处处青松翠柏,而这里气候似处温带,各类落叶林木争奇斗艳,此刻又恰逢深秋,尽管别院时时有人打扫,但地上还是堆了一层枯叶。
青儿盘身坐在别院中的水潭边上,望着水中游荡的锦鲤,心中一片平静。
自己的旅途终点看起来比想的还要顺遂,至于三日之后的比试,自己只要尽力便可,输赢倒是其次。
回忆起李天元提到的将他击败的两位太虚派同门,想来必是李少岚和王思瑶了。
还在筑基期时,李少岚剑法便在她之上,王思瑶倒是只见她出手过一次,剑法和自己在伯仲之间。
让她有些吃惊的倒是这两人的剑丸竟还未修成,要知道这两位可是在她之前结丹的。
不过转念一想,却也了然。
别人可比不了自己这如开了挂一般的造化缘法,有那青冥圣尊送的九域玄冰,让自己丝毫不缺这尤在极品品阶之上的冰系罡煞来凝练剑丸。
极品罡煞世间难寻,那李天元金丹期修了两百多年,才堪堪将剑丸凝实,想来用的也只是上品罡煞而已。
“连剑丸都修成了却还败在两位同门手上,还是有些匪夷所思,难道真是这位李道友徒有虚名?”青儿暗自忖道。
然而事实却是青儿太过看轻了堂堂太虚派亲传弟子的实力,就连她自己都一直认为自己能入宫玉蕊的门下全是侥幸使然。
可她不知的是,只算能分神成功的,千年来整个太虚派不过两掌之数。而能通过宫玉蕊那“飞针刺绣”考验的,从宫玉蕊担任首座算起也就两人而已。
这种名门大派的亲传弟子从来就没有侥幸一说,剑修更是如此。
万年剑道底蕴之下,毫不夸张地说,太虚派那筑基期的一百多亲传弟子,随便拉出一个来放至整个云州都是横扫一切的存在,当真不是李天元这种二流剑道门派出身的天骄所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