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行间,这引路的甲士忽然嗅了嗅鼻子,道:“怎么有一股子血腥气...”
此言一出,丁立怔了一怔,邓铜却直接出手了;他陡然一刀抹过这甲士的脖子,一只手死死的箍住他,嘿然对丁立道:“这厮狗鼻子,我都把血迹擦了干净,不料他还能闻到!”
便说:“老丁,别发愣了,动手吧。”
——点检财货处,雷远满含着笑容,时不时与点检财货的曹军甲士说几句话,偶尔瞥眼看看后营方向。
他心中极不平静。
此间本就行险,若不是遇到杨信,雷远都知道自己是来送死的;虽然因为杨信之故,起了盼头,但无论如何,忐忑难免。
守在后营门口的十余个同伴,亦如雷远一般,忐忑无二。
眼看丁立、邓铜进去,十几个人便浑身长了毛,里里外外俱是七上八下。
就在这个时候,浓烈的火光迅起,那是囤积油料的地方,紧接着,囤积草料的地方也开始起火。
黑夜中极是显眼。
后营大仓内的一队队巡逻立时炸了毛,迅速向起火的地方扑去。
但来不及了!
被释放的油料烧起来,那一个迅捷,简直就像是洪水一样,火光澎湃!
放了火的邓铜、丁立等人立马分散开来——因为方才那队巡逻甲士必定能立刻反应过来,知道是所谓临时巡检队伍放的火——因为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别人。
他们分散开,等到一队队巡逻甲士杀到起火处,见火光大作不能灭,慌乱之际,便偷偷混进去,大喊:“不好了,走水了!”
这么一喊,愈促慌乱。
尤以邓铜大嗓门,叫声洪亮,守在后营门口的十几个同伴听的一清二楚,当即抽身就走,边走边喊:“不好了,大仓走水了!”
这里一喊,整个军营都炸了锅。
军营一炸锅,点检财货处的雷远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