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我的名字

诡谲是超越理性的真知,过多接触将会损害智慧本身运转,表现在人身上即是丧失情感和理性,转化成为只知依循本能而行动的傀儡。

但这未必见得就是堕落入魔,只要能够在入魔之前构建出一套拟合自身精神意志的规则和执念,就有可能获得新生。

只不过,正确的话语也有可能暗含陷阱。

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诡谲之力也存在着相性一说,同样的办法对别人有效,但对自己,可能就是加速死亡的毒药。

反过来也是同理。

好在李樗自认自己在自然科学,物理化学等等学科力有未逮,但在各种玄学与佛道禅机等等方面小有见识,知晓五感六识,阿赖耶识,大圆镜智这些东西。

阿赖耶识即是指能够集藏分段生死等有漏无漏法种的第八识如来藏。

按照佛教的说法,众生在尘世之中的种种活动,系由身口意行,而造作善业、恶业、净业、无记业,造作后即由第七末那识的执着功能送交第八识——阿赖耶识保存。

此识含义广博,不能简单的类比其他诸物,颇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韵味。

它和道家的“元神”,中太平洋诸岛土著宗教的“玛那”,科幻当中的集体意识或者世界意识等等概念,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是大而化之的理解。

但是究其根本,抛开一切种种宗教上的理解,回归到现实,却是心理学和哲学概念上的“我”与“非我”。

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

庄生梦蝶,究竟是庄生在梦境之中化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化成了庄生?

自己穿越重生,来到这大乾世界,究竟是前世记忆之中的那个自己,还是大乾武安侯府的三代单传的子孙,李新的儿子?

只有尝试着回答这个问题,才能在将来诡谲侵蚀智慧,吞噬自我的时候,仍然能够找回自我,不至于沦为邪魔。

这件事情对异人生涯尤其重要,因此,李樗在意识到了自己有可能已经取得那块至关重要的拼图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推导,构筑,尝试找到那个适合自己的超凡入圣之法了。

……

东院后面,凉亭之下,李樗微仰着坐在松软的摇椅上,看似闲适午睡,实则运用诡谲,催动着自己新得的那一异术。

异术(神魔纶音)

“我是李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