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南姑娘,羊姑娘相继和舒长生相亲,但回去之后,俱皆神色凝重,第一时间就从家中淘弄各种香品香水,但凡有茉莉花香味的,一股脑儿都丢掉。
这里是香道宗门,人人都用各色各样的香品,胭脂水粉当中更缺不了各种熏香和名贵香水。
像她们这样出身不错的女子,集齐百花品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凡间堪称价值不菲。
“哎呦喂,我的姑娘哎,怎么把这新买的香水都丢掉了,这不是坊市里面刚进的货吗,南洋国内好大一片茉莉花园采集的花瓣才能提炼这么一小瓶呢!”侍奉的仆从,嬷嬷大为不解。
“别跟我提茉莉花,谁提我跟谁急!”两位姑娘各自在家,不约而同说道。
“舒长生,你怎么回事,安排三家跟你相亲,三家都不成!”
舒家宅院中,舒望生大为光火,他堂堂筑基长老,不要面子的吗?
“长生啊,你到底怎么搞的,这三家姑娘都是拥有修炼资质的,虽说以外力辅助晋升,筑基前程堪忧吧,但好歹也比那些凡民百姓更强,而且她们家里也不是什么散修小户,好歹是宗内头脑的家门呢,不要太挑啊!”舒长生的娘亲也忍不住劝说道。
舒长生一脸无辜道:“人家看不上我,我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凭着仗着爷爷是长老强迫人家吧。”
舒望生恼火道:“你个小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捣的什么鬼,定是又故意捉弄人家姑娘了!”
舒长生被戳破诡计,倒也不慌不忙,只是淡然道:“算了,老头子,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现在还没有那闲工夫考虑什么成亲的事情,我还要许多大事没有做呢。”
舒望生道:“你能有什么正经的大事?”
舒长生道:“筑基算不算?筑就道基,前程无忧,这可是未来数百年的要紧事,如若能够一门双筑基,便是整个家族都能兴旺发达的,不比什么传宗接代要紧得多?
再说了,若我有数百年寿元了,还要什么传宗接代,我自己都比子孙长命呢!”
舒望生哽了一下,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好久,他才讪讪道:“可是,筑基也跟这传宗接代不冲突啊……”
舒长生道:“那么麻烦,还有因果牵连,我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计划自己开宗立派的事情!”
“什么?”舒望生惊讶道。
舒长生说到这里,突然来了劲,对他吐露心声道:“没有错,我若筑基,也要学宗主开宗立派,成就自家的伟业,这是另外一桩大事情!
嘿,我有这大好的修为和精力,不投入到无限的求道上进之中,反而要为家室所累,岂不是浪费?”
舒望生被骇得不清,面色骤变道:“反了你小子,身为积香宗人,出身宗门,谈什么开宗立派,留宗任教,将来接任长老之位,不是更加稳妥?”
舒长生撇撇嘴,道:“我才不要,这样做顶了天也就是个积香宗的长老之流,哪里有开创自家的基业来得痛快?”
舒望生道:“勿要胡言乱语!”
舒长生道:“我说老爷子,你急什么,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情,连宗主都鼓励我们这样做呢,照我说啊,他的器量可比你们这些老人家大得多了。”
舒望生听得此言,不由沉默。
他是比较传统的散修出身,讲究投效宗门,从一而终,像舒长生这样嚷嚷着什么自行创业,总感觉是大逆不道的举动。
但令人费解的是,宗主一向以来,无论在公在私,又都的确鼓励弟子们自行创业。
他在乎的是道途名分,传承因果,而不在宗门势力。
所以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应该训斥还是鼓励。
“总之,等着瞧吧,我舒长生迟早也会是一派之主,香道巨擘的,到那时候再找个天仙般的女子为良配,岂不羡煞旁人?”舒长生终于找到机会,趁胜追击。
舒望生回过神,鄙夷道:“看看人家李宗主,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玄辛国驸马,这么多年过来,和穆夫人夫唱妇随,恩爱有加,这才有本宗蒸蒸日上的事业,你连自家婚事都搞不定,还想当什么一派之主?做梦去吧你!”
诛心之言,暴击!
舒长生当场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