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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柃啊,你这究竟是闹哪一出呢,我怎么看都看不明白。”
尚家园庭,尚长老的书房内,尚玉仙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了李柃面前,看着对方静默调息,满脸都是不解。
李柃没有理她,只是问道:“尚长老回来了没有?”
尚玉仙道:“她应付那两位特使去了,等下应该就会回来吧。”
李柃道:“内情我已经告诉她,想要知道的话,自己问去,等到稍后大阵开启,我就该走了,也来不及慢慢解释。”
尚玉仙闻言,大为不满。
她当然听得出来,李柃这一番言论是典型的敷衍,有空说这么多废话,早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哪里还真有什么一言难尽的东西?
但她也隐约猜到,李柃这么做必定是有其缘由,或许自己知道太多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不久之后,尚长老回来,果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便对李柃示意道:“你可以走了,但不要从东城走,往南边去吧。”
李柃笑道:“他们虽强,但却毕竟不是这里的地头蛇,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我等占优啊。”
尚长老笑不出来,满怀忧色道:“你说的内情很难对外解释,即便以谣言的形式传播,也不知有多少人将信将疑。
而且我担心,若你不在,不知多少人会打香市主意,趁机上下其手。”
李柃道:“那不正好分清敌我虚实,看清多少人为人奸走狗,多少人心向我北海同仁吗,我的弟子们也已经成长起来,足够独当一面的,待我结丹归来,再算总账!”
尚长老闻言,不禁摇头苦笑。
年轻真好啊。
“罢了,这件事情我会尽快上禀总会,请掌宝使们裁断。”
李柃沉吟道:“掌宝使们可靠吗?”
他是真的被这商会闹怕了,一个比一个还糟糕。
尚长老当然知道他顾虑什么,安慰道:“你大可以放心,其他诸人都有可能心向妖皇,残害同仁,三大掌宝使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的立道根基在于信诺,对商业秩序的维护也比任何人都积极,这次是因太上长老之间互有争斗,一时不察而已,但只要摆上台面,定当拨乱反正。”
李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希望当真如此吧。”
等到李柃离开之后,尚玉仙忍不住问道:“老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尚长老摇了摇头,果然没有告诉她。
……
“北海之人在跟我们玩阳奉阴违,果然已经和那李柃串通一气!”
“什么,他们当真敢这么做?”
“总会并非仇长老一家独大,他们背后也有三大掌宝使撑腰,甚至因能赚钱,远比我们受器重,为何不敢?”
行馆之中,两名特使面色阴沉,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转变成为如今的局面。
这个李柃实在太难缠了,各种层面都如此。
按理说来,并不应该呀,区区一个筑基小辈,哪来的那么大能量?
成雄沉默许久,道:“眼下对我们有利的是,那个李柃不打自招,已经暴露出自己和那神秘人物有关的事实,我们想要找出真凶,从他着手果然没错!
不利的是,击杀巴山君之女原本就是正确之举,摆在明面上挑不出任何错处,即便我们想要借海盗之力来对付他和积香宗,也得掂量后果……
说不定,还会有促狭之人强迫我们上前线,和血鲨王自相残杀,除非摆明车马反出商会……”
但此言一出,两人相顾,也不由得无言苦笑。
如若他们当真是无拘无束的散修,谁的面子都不用卖,谁的命令都不用听,又何必为了前程好处讨好巴山君,搞这么一出追查真凶的戏码?
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死结。
如今微妙之处就在于,他们原本不需要证据,也不用问情由,直接就可以将其拿下,秘密带走的。
但是李柃望风开溜,看起来像是不打自招,反而赢得了规则的保护。
连人都找不到,说什么也是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