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何钱甫会说,元婴修士一旦亲自下场,所将造成的后果是严重的。
就算是弱小的元婴,正面交锋绝无胜算,他也可以躲起来,四处流窜,出手。
越是没有基业的修士便越少顾虑,值此劫争将起,天下大乱之际,更加容易浑水摸鱼,往茫茫大海里面一藏,卜算推演都无从找起!
更何况,钱甫还不是什么弱小之辈。
钱甫见李柃听完自己一席话后若有所悟,继续说道:“其实我等也不愿和道友你真正决裂,我们都是大海上讨生活的修士,各有基业,并无必要闹到这地步。
之前说过的话,钱某再说一遍,你我之间,仍然还是君子之争,点到为止。
即便各自阵营不同,各为其主,也完全没有必要因此伤了和气。
说得难听点儿,凡间的一些封疆大吏,统军将领都晓得养寇自重,我辈修士久居大海,岂能不为自家和子孙后人的前程未来而考虑?
我也不相信,道友白手起家,创下偌大基业的人会不懂得这些道理。只是之前我们之间没有把话说开,或许产生了些许误会……”
不得不承认,钱甫这一番说得颇为令人心动。
如若他并非是以黄金巨人法相威凌山门,甚至还在其他各处发动了袭击的话……
更何况,有些事情说得做不得,有些事情,则是做得说不得。
留有余地,左右逢源,分散投资……
这些谁不懂?
但你就真的当天庭和冥宗都是傻子,瞎子,聋子,堂而皇之和我商量这种事情?
斗而不破也是做出来的,但凡金钱会有那实力和底气,它将吞噬自己所能掌控的一切势力,从而发展壮大自身。
若非积香宗已然成为大宗,若非自己投靠了天庭,仍然还是九畹岛上一方筑基修士为首领的小门小派,他们这样的海上巨头,岂能将其放在眼内?
因而李柃听完,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你都打上门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要谈也是以后再谈,我李柃不会接受这种城下之盟。
这一次,无论你们的目的是为试探,威胁,还是别的什么,都得给我付出代价!
至于之前的事情,我并不觉得做错了什么,有本事,你们就冲着我李柃来,不要耍弄这些明礼暗兵的恶心手段!”
钱甫淡淡说道:“我此番上门,不是试探,也不是威胁,而只是为文特使逃回一个公道!”
李柃同样淡淡回应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们,亲自下场对付低阶修士,我李柃可以,你们不可以!
因为真正承担不起代价的是你们,而不是我李柃。”
……
说话之间,西海,北海,各有异动。
杜海一带,两军对垒的战场上,万庸也高高祭起钱如山法宝,巨大的金元宝砸向云层。
轰隆!
震天的轰鸣之中,千百武卒和天兵天将被砸得粉身碎骨,连忙各自散开,避免被集中击破。
可是战场之上,阵法相连,为了躲避钱如山的攻击而散开,难免会影响到战阵的摆设。
一些正道修士已然开始和其他人脱节,再加上僵尸鬼怪袭击,已然逐渐显现混乱之势。
万庸并没有钱甫那么多话,因为他并不是什么大势力出身的豪门修士,而只是以散修之身加入金钱会的草莽强者。
他曾经受金钱会恩惠而修炼有成,签订下了许多协助此会,为其所用的契约,这番被人召来,也是为了兑现昔日投靠所曾立下的道誓。
当他不顾一切开始对低阶修士出手,天庭兵马立刻便有所死伤,就连混杂在其中的修士也有好些砸成了肉酱。
李柃自然不会放任他,大搞破坏,即刻显化三头八臂法相,冲了上去。
万庸突然祭出一宝,明晃晃,金灿灿,赫然也是个黄金打造的物件。
只是这一回,不再是金元宝,而是精巧雅致,别有风趣的文玩赏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