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占群恼怒地挂了电话,邰宝龙拿着电话愣了好半天。
这可怎么办?江寒让自己和尤文龙先在办公室里待着,而酒厂办公室主任却让自己马上回去,否则扣掉年底奖金。
酒厂的工资不高,去年的奖金能占收入的一半。
要是年底奖金都没了,过年都过不好。
怎么办?邰宝龙在屋里转起了圈子。
“尤哥,有烟没有,来一根?”邰宝龙很少抽烟,烦的时候会想起来。
尤文龙不抽烟,但他平时身上会装一包烟,见人就递烟,这也是迅速接近关系的重要手段。
像江寒这种不装烟、不带火的科级以下干部,在县城极为少见,当然,江寒有这种资本。
尤文龙给邰宝龙递上一根,给他点着:“宝龙,你就放心呆在这里,不管他们说什么。也别听那个王占群吓唬你!年底奖金有没有、有多少还不一定呢。”
邰宝龙在搞酒厂的调研报告,中间和尤文龙也交流过,尤文龙对酒厂的情况也知道得不少。
酒厂所谓的奖金,其实就是酒厂的厂长和书记到县领导这里软磨硬泡,把领导搞烦了,给他们拨一部分经费,他们要到之后就当作奖金发了。
要到了就给,要不到就没有。
今年春节期间,酒厂发了一大笔奖金,功劳是县酒厂的党委书记苏常功。
苏常功当过三河县常务副县长,因为平沟泥石流灾难被问责,从副县降为正科,调到县酒厂任党委书记。
毕竟苏常功曾当过常务副县长,管过好几年财政,所以他到县政府要钱,张雅文也给他一个面子。
苏常功要一次钱,张雅文给了一次面子。今年还要的话,张雅文会不会再给?
就算是再给,恐怕也没有上次那么多,象征性地拨一点。
“要是年底奖金没有你的,给江哥说!就江哥这暴脾气,把王占群收拾得服服帖帖!”
“咱们听江哥的,就在办公室里待着,喝茶、聊天、看材料、改报告,江哥不会不管咱们的。”
邰宝龙和尤文龙不一样,尤文龙越劝,邰宝龙越感到着慌。
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得罪王占群就越狠。
江寒可以为自己打一次招呼,但时间长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