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内心深受触动,这些话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可能会以为这是经过记者加工或者是有关人员的粉饰。
这位老人对陌生人讲出来的话,根本没有必要隐藏真实的内心。
以前,江寒只是在电影电视和文学作品中阅读那个年代的人和事,总感到那些激情和豪情,背后总是有一些虚假和拔高的成分,看得多了,那些面容和话话就逐渐脸谱化、程式化、刻板化。
而当江寒与郑勇合等老干部面对面地交流,与这位老人交谈,才认识到一个立体的年代,看到了他们单纯的高尚和丰盈的精神世界。
此时,江寒为过去对那个年代、对那个时代的先进分子有所误解而感到羞愧。
郭景明问起了郑新玲现在的家庭情况。
70年代末,郑新玲虽然被县里表彰,被荣誉包围,但因为残疾没有任何招工招干、推荐上大学的机会,最后嫁到了这个村。
郑新玲的丈夫是个文盲,最远的地方是去过县城,后来乡镇企业发展起来了,他就在附近打零工。
丈夫让她去县里找找人,或者是找找当时和她一起参加石姑娘队的,找个工作,最起码弄个残疾证回来,最少每个月还有钱。
郑新玲向村支书反映了一回,支书说不行,郑新玲也就没有再找。
郑新玲的丈夫不服气,跑到县里问,最后被人撵了出来,回来就逼着她找那些在外面当大官、挣大钱的姐妹们。
郑新玲不愿意,于是丈夫对她是越来越嫌弃。
到后来,两人也没有孩子,到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她,她怀不上孩子,现在的医疗条件无能为力。
郑新玲认命了,因为与她有相同情况的不能生育的,石姑娘队里还有四个,那是那个冬天下河清基造成的。
从此之后,丈夫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三天两头拳脚相加,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丈夫后来也不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