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武也出了门。两个孪生兄弟站立一块,一般高个子,一模一样容貌,当真难以分辨。
修文说道:“哥,爹他不喜欢我,我也不想惹他生气,我以后就留在奶奶那里了。你如果以后想要下棋,还有玩九连环什么的,你就到奶奶那里去找我!”
偃武道:“二弟,你不要这样。你以后什么事都听爹的,爹自然就会喜欢你的!”
修文有些凄然。别了哥哥,独自一人走往独孤鼎的灵堂之处去了。
走进了那座大堂,堂内仍如白昼般明亮。光烛点点,柱边有十数顶灯笼。忽听一个苍白无力的声音说道:“修文,你来了!”
修文“嗯”了一声,道:“花爷爷,我又来受罚了!”
只见侧旁走出一个佝偻老者,手中拐着一个铁杖,年龄六七十之间,发须斑白、老态龙钟,两腮内陷、血筋暴现,一条长疤从左眼直拖到右下巴处,面容着实可怖。
那疤脸老人说道:“老朽来陪你啊!”
修文说道:“谢谢花爷爷了!你年纪大了,不要来陪我啦!”
那姓花的老者,笑道:“修文啊,你常来这里,不是想和老头子说话吧?”
修文知他是在说笑,也笑道:“花爷爷,你真是说笑,修文是来受罚的!”不禁心中又是一个苦笑。
花老头见了,满脸笑容。他相貌奇丑,加之身材瘦弱,如若不识,在如此的夜晚猛然见了,当真可能会以为是见了鬼!但修文与他相识已久,全然并不在乎。
修文跪了蒲团,仰视堂前灵位,见那灵位上写道“河南独孤氏鼎公之灵位”。侧旁点着檀香,室内古朴典雅、洁净一片。
这时候,花老头扶来一椅,坐在一旁道:“老头子陪你说说话吧。你可吃了饭了?”
不问刚罢,这话一问,修文便觉肚腹空空。先前他在石室读书,直至此时,他已有中、晚两餐未进食了。
修文说道:“我是来受罚的,哪敢吃东西呢!”
花老头蓦地起身,道:“你在此等等,我稍后便来!”
修文跪着蒲团,见他离去,留下灵堂之内一片寂静,与门外漆黑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