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秀禅师呢,他左思右想,偈语早已经想好了,但就是不知,该不该呈送给师父看。当时,寺庙的法堂前,有一条很长的走廊。弘忍禅师早就准备请当时的名士供奉大人卢珍居士,在这走廊的墙壁上,绘制《楞伽经》变相图及五祖《血脉图》,希望日后,得以流传。”
修文有些不解,插口问道:“什么是《楞伽经》变相图?什么是《血脉图》呢?”
随性说道:“《楞伽经》是一部佛经。这个《血脉图》啊,其实就是将初祖达摩至五祖弘忍的嫡传世系谱绘成图像,成为楞伽宗的世系图谱罢了。简单地说,就是从这一代,往下一代,一代一代地画个图相,以留传将来。”
修文微微点头,又听随性续道:“这个神秀禅师,在作好了偈语之后,几次都来及了五祖的法堂,想要呈送给师父看。可是最终,还是退了回去。”
修文问道:“这是为什么?”
随性道:“有两个原因:一是神秀禅师对自己的要求过高;二是神秀禅师对自己确实也没有多少信心。他不知道,弘忍师父见了他的偈语后,是不是满意?如此一来,前后过了四天,神秀禅师一度曾有十三次想呈送偈颂,但都未呈送上去。”
修文听了,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呢?如果是我,我写过了,就送去。差了就再写一个呗!”
他这是小孩子的言语,随性听了哈哈一笑。
他接着说道:“就在这第四晚,神秀终于定下了心,神秀心想:‘我不如就把我作的这个偈语,写在法堂前的走廊下。明天,师父就要同卢居士一起去看绘图,师父自然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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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师父看到这首偈颂,认为写得好,那时,我再出来礼拜,说明此偈文是我神秀所作的;如果师父看见后,认为这首偈文不好,那也只能怪我在山寺之中枉费了数年修行,那我还修什么道呢!’
神秀主意已定,决定将他作的偈颂,写在这廊壁之上。当天夜里,三更时分,神秀趁深夜无人之时,自己执灯,在南走廊的墙壁上,写下了这则偈语,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神秀写完偈语,归房之后,心中思索:‘等到明日,如果师父见到这个偈语而欢喜,即说明我与佛法有缘;假使说这个偈语不好,自然是我自己迷悟了。那就是我宿昔业障,太过深重了。乃是天意不该我得师父的这个法。这只能证明,师父他老人家的圣意,实在是难以猜测啊!’
这一夜,神秀禅师坐立不安,所有的心思,都在考虑这个问题。终于等到天明,弘忍大师请卢珍,前往南廊壁间,绘画图相。
弘忍大师忽然见到了墙壁上的这则偈语,略知大概,便对卢珍说:‘卢供奉,你就不用画了罢。真是劳烦你远道而来!佛经上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所以,画不画相,也无必要。现在只要保留下这首偈语,让众人诵念受持,并依此偈颂修行,就可免除堕落三恶道;要是依此偈颂而修行,也是有大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