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怨谁,是我找赶车的,让他们把我从那虎狼窝里弄出来的。那个韩翊,净给范增出馊主意。那些个主意,乍一听还好,可是等时间久了,范增老儿反应过来了,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爹我这点伤,还算不得什么。”
一向沉默如暗夜的小六瘪瘪嘴,“他不是跟我们大兄关系好得不得了吗?怎么大兄对他还不如赶车的仁义?”
上边的事,哪轮得到我们议论?我们只是他们手上的刀而已,只能执行,不能有想法。这才是我们作为谍者的该有的本分。
那个陈平一直让苟敬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他直觉陈平不会不管韩翊,而且陈平还有后手,可是韩翊的某些个手法,他还能看明白个一二,可是那个陈平,他却是一点子也看不明白。
这样的上司,太可怕了。让自己和小六收敛着性子和爪子,总是不会有错的。
兜兜转转了几大圈,范增对他的监视才慢慢地松懈下来,苟敬知道此时小柒他们是不方便援助自己的,只得又回了彭城,赁了家前坊后院的小院住下,又指挥着小六把姚记开到了彭城。
最安全的地方往往存在于那些个看起来最危险的地方,就好比说是彭城,当你安安心心地在彭城安营扎寨的时候,范增才会少那么些忌惮。
最重要的是,陈平说过,要让小柒他们在彭城多一些名正言顺的据点。就好比说姚记,再合适不过了。
姚记的伙计,没有一个是小柒他们这边的人,而且彭城当地的用得也不多,主打一个塞北。
对外,苟敬说塞北的人最懂毛皮,且有一说一,从不弯弯绕,打起交道来最轻松。其实只有他知道,这是为了分散范增的视线,给小柒他们腾出更多的闪转腾挪的空间和时间。
至于说韩翊,苟敬在彭城越来越红火的生意,对他的影响并不大。因为,他早就以襄邑的锦和齐地的纱为主业。他们早就不完全在同一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