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进府里时,婆家的祖父早已逝去好几年,因此并不曾见过老人家的容颜,但作为亲孙子的赵温言却是肯定记得祖父模样的,所以侯夫人才有此一问。
“颇肖祖父!”
赵温言重重吐出四个字,他目视前方,继续补充,“不只相貌,那股不卑不亢,淡定自若的聪慧敏锐,也很像祖父。”
“那这孩子,是不是?是不是?”侯夫人声音颤抖,嗫嚅着,“是不是咱们的,青儿?”
随着此话落地,景川侯眼角也染上了湿意,他按捺下激动的心情,低声哄道:“素心,你莫急,我也觉得像。
但今日府里人多眼杂,那孩子出身平平,咱们请了他来本就是打着七郎挚友的名头,若是你再对他过于关注的话,免不得要落入有心人眼中,届时说不定还要给那孩子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景川侯看了仍带着急色的夫人一眼,只能重重提醒:“素心,你别忘了这孩子目前还只是个被家人寄予厚望,进京备考的年轻学子。且不说他的身份如何,当前头等大事就是不能影响他来年的科举考试,那才是这孩子将来安身立命的最大本钱。
若他是咱们家的孩子,你万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去干扰他,若不是咱们家的孩子,我们更不能因自己的私心去扰乱孩子心绪,影响他的未来!你静下心来想想,为夫说的可对?”
在赵温言的一番分析利弊之后,侯夫人也渐渐平静下来。
半晌,她抿了抿唇,还是不甘心:“那咱们也要确认下那孩子的身世!不然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日夜煎熬,控制不住自己的。”
望着思儿心切的妻子,赵温言终还是缓缓松了口:“既如此,那就今日确认吧!你准备好东西,按照咱们之前说的法子来。”
侯夫人脸上露出笑意,连连点头:“我这就下去安排。”
她转身就走,却被景川侯叫住:“且慢!”
赵温言望着诧异地妻子,嘱咐道:“千万莫伤了孩儿身子。”
“放心,我有分寸,到时只是甜甜的睡一觉,不会有任何损伤。”侯夫人抚着胸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