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如今已成为大理寺少卿之一。
从小的直觉,从来不曾出错,就如新年的追傩大典一般,听父亲道今日有两个女官出宫,思来想去,也就这件案子值得宫中女官出动了。
他偷听了半晌,觉得这两个姑娘有趣得紧。
宋辊派人去太乐署的捕头回来了。
说是那人房间里啥都没有,一无所获,全都灰溜溜回来了。另一波则是查到方相氏原名覃继忠,原洛阳东都人士,后辗转来到长安,拜太常寺之下太乐署乐正为师,后成太乐署乐正,其他的却是什么都还没开始查。
还在查凶手身份的捕头还没回信,宋辊烦躁得直跳脚,特别是大理寺少卿来了之后,就更加暴躁了。
昨日就听着谭莒告诉自己大理寺少卿来了,又进了案卷文房,已经几天了还没出来。
宋辊其实听过李箸的为人,于是也不敢怠慢,前去拜见,却被拒之门外,也不敢再去碰壁,只得低头又给谭莒嘱咐了几句,脸色其实不算好,谭捕头看着宋辊一脸便秘的样子,也不敢怠慢违抗,随即弯腰鞠躬,倒退出房门,朝文案房走去。
“啊……这左右使的文档案卷一样的乱……”李箸啧了一下嘴,手按摩了许久太阳穴,但是奇迹般,原本苍白的脸色好多了。只听得身后帘动,便知有人来了,也不回头:“你们的推官认为如何?”
推门的正是谭莒,他进了来,听到李箸问他,汗毛都立起来了,小胡子一抖一抖的,配上一张严肃的脸,看着很是喜感,他开口音调低得很:“嗯……还未查清……”
“我想,你们家右将军已经有了对策了吧?”李箸终于转了头,虽然那张脸很温雅,有着淡淡笑意,但是谭莒感受不到温柔的意思,他只觉得背后嗖嗖冒着凉气,他的眼睛很冷。
谭莒瞪大了一双绿豆眼,已经睁得挺大了,在李箸看来还是很小,颇有种睁不开眼睛的感觉,他瞧见自己依旧望着他,不敢吭声了。
李箸叹了口气,也不再看他,他手中的案卷都蒙了一层灰:“本官知道新年发生命案,有些官员省亲回不来很正常,但本官竟然想不到你们的办事效率竟然如此低下。”
“且让本官猜猜,最近啊,宋街使脾气肯定不太好,连御史都惊动了不说,连本官都来了,自然是不能与之前一般,随便找个替罪羊或者一通胡编糊弄过去,但是一向散漫惯了,下头的人自然是动作慢得很的。又或者,有人关照你们,这件案子该怎么做……”
谭莒听着这个比他年轻许多的少卿慢悠悠地猜测着事实,一边出着冷汗,宋辊的对策确实是先随便交上去便是。
主要是因为这件案子本就是烫手山芋,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案子若是惊动到皇上,好嘛我的乖乖,少不得会派人来监督,限期内破案,破不了罢官或者提头来见……
这案子惊动百姓,好嘛,少不得天天府衙门前百姓痛哭流涕,说这群金吾卫都他娘是废物,还有朝这里扔东西的,几天下来,菜叶子可以养肥后院的那几只死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