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仙子……我这所谓的‘十死无生之局’，算是……破了吧？”

风魅缓缓站起身，抹去额角冷汗，眼神依旧警惕地望着四周浓雾，沉声道：

“姜道友，切莫掉以轻心，那老怪物虽失了肉身，仅剩元婴，但其境界仍在，若它循迹追来，我等依旧是砧板上的鱼肉，不过……”

“看眼下情形，暂时应是安全了，若它真能追来，以其大乘神识和那战舰之速，怕是早已追了过来。”

姜云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感慨道：

“是啊，那可是大乘修士……我等此番能活命，全赖贾道友的决绝一击，还有……”

“还有杨道友留下的这……这东西，究竟是何物？”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团神秘黑雾，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盘灵所化雾气。

风魅摇了摇头，望着黑雾的眼神，复杂难明：

“我也不知，这是杨队长……最后留下的手段。”

提到“杨队长”三个字，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沉下去，带着悲伤与疲惫，深深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哎……真是……天妒英才，杨队长他……那般智计无双、算无遗策的人，竟……竟就这么……”

姜云凡闻言，神色也是微微一滞。

他对杨林的观感一直颇为复杂，甚至带着怨恨。

但此刻，看着风魅那毫不作伪的深切悲伤，听着她话语中对杨林的推崇与信赖，再想到自己也是靠杨林留下的后手才侥幸活命，心中那份恨意，不由得淡去许多。

人死如灯灭，再多的恩怨，似乎也随着那人的消逝，而变得无足轻重。

沉默片刻，姜云凡想起之前杨林透露的信息，开口问道：

“风仙子，你们此次深入险地，当真是奉人族之命，来向我……向九蚩族求援的？”

到了这般境地，风魅也无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