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那个狭隘、愚蠢、只会拖累本座的家族?”他冷冷道,“他们无法理解本座的志向,只会成为绊脚石。抛弃他们,如同扫除尘埃,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他看着几乎崩溃的阎希柔,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教诲”的意味:“希柔,你至今仍被这些无用的情感所困,实在令本座失望。欲望之道,当以己为先,万物皆为资粮。亲情、爱情、怜悯……这些都是弱者才需要的毒药。你若早日悟透这一点,或许还能在本座麾下有一席之地。”
阎希柔呆呆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不,这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没有任何感情的魔头!为了他的所谓大道,可以牺牲一切,践踏一切!
所有的委屈、痛苦、愤怒,在这一刻化为了彻底的绝望和死寂。
她看着阎不羁,眼神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最终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空洞。
“我明白了……”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原来……从一开始,我就什么都不是……只是你眼里的一件工具,一个可以随意交换、随意丢弃的……东西……”
阎不羁漠然地看着她,对于她的绝望,没有任何触动,反而觉得清净了不少。这个一直试图用那些无聊情感来“污染”他的女儿,终于认清现实了。
“既然明白了,那就安分些。”阎不羁失去了交谈的兴趣,语气重新变得冰冷而充满威胁,“看在你身上还流着本座的血,暂且留你一命。乖乖待着,或许日后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若再敢忤逆……”
他没有说完,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已然弥漫开来。
阎希柔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阎不羁一眼。她默默地转过身,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步步,艰难地、踉跄地,再次穿透灰雾禁制,消失不见。
这一次,她心中对父亲最后的一丝牵挂,彻底断了。
剩下的,只有刻骨的恨,以及对这无情命运的冰冷绝望。
阎不羁看着她消失的方向,黑洞般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打发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麻烦。他很快便将这点插曲抛诸脑后,心神再次沉浸到对“蛇吞象”神通的推演和对吞欲壶能量的吸收中。
在他的世界里,唯有力量与大道,才是永恒。其余一切,皆可牺牲。
山谷上空,杀机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