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肿瘤导致的幻觉,”一个精神专家脱口而出,“是人格分裂,而且两个人格之间已经建立连接,这是相当罕见的病例。”
没人理睬他,所有人都高度关注张逊接下来的供述,“这是我唯一做过的好事,我修道,追求升仙,其实就是虚妄,三花聚顶本是幻,脚踏祥云亦非真。”
不知道他这些年是不是一直生活在煎熬之中,顾澈本就心软,犹豫一会儿,“你有罪,但救那么多的孤儿……。”
“我让袁记云把那个东西放进你衣袋里,”张逊打断顾澈,顾澈脸色一变,“他知道给你带来麻烦后,暴揍过我一顿,要我告诉真正陷害你的人是谁,他要帮你洗清冤屈,我没同意,我告诉要去自首的他,这是你命中的劫数,你过得那关,但是如果他去自首,你爸你妈,还有他妈都要死。”
“是谁?”顾澈声音不住颤抖,“是谁指使你们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已经过了那个劫,想要知道真相,你爸你妈,还有你都会死,谁都保不住你们,”张逊很平静,“其实我也不知道背后的主使是谁,让我做这些的,是我师父,另外,杀掉上元道观里四个人的,是我的师兄玄虚,他是退役的武警,杀那个警察的,也是他,那个警察查到白家,不能不死。”
说完这几句,张逊抹去鼻子流下的血,缓缓起身,就地而坐,“我的时间到了,临死前告诉你们这些,也算是我送给这世间正义的一些功德,我是自己服毒死的,和任何人无关。”
被羁押在军区招待所,就连陆博文和陆不闻都不能见,每天隔着窗子和蔡亮闲聊几句,案子的进展一无所知,顾澈反而平静下来,在他心里,袁记云可能陷害自己,但他绝对不会杀三姑,他们母子相依为命,他加入邪教,也只是想多活几年,而且他骗三姑的那个工作,也是他发现自己要死,不想让她伤。
陆离始终没有评价,他知道张逊决心要死,所以不会说谎,他担心的是,他供出来白家和道教协会的会长,这些人之后盘根错节的关系,警方是否能将他们全部抓捕到案。
四天后,蔡亮先被解除羁押,半天后,顾澈和陆离同时解除羁押,没人告诉他们案子的进展,栾平和程实把他们送到陆家门口就礼貌的告辞。
在陆家又待三天,案子还是没任何消息,陆离和顾澈有些待不住,就在第三天晚上,刚刚吃过晚饭,陆不闻和章季风同时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