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乞儿是个混世的主,偷奸耍滑,赌博斗狠,几乎样样都沾点。
或者说,庆饶城中的乞丐,大多都是如此,本本分分的人,可活不下去。
刘乞儿眼睛转遛着,打起了李长笑的主意。想着能不能从这神秘高人身上,撬那么一两门绝学下来。
以自己的天分,定然很快便能学会。
最好是能拜个师什么的,说不定很快,就能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呢……刘乞儿心神发散,做着白日梦。
李长笑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据你所知,这些乞丐,大多何处来之?”李长笑漫不经心的问道。
“既然师傅问了,那徒儿自然如实言之。”
刘乞儿拱了拱手,学着那在街边瞧见的文人恭维的动作,口中操着一副文绉绉,连自己也不明觉意的话语。
显得不伦不类,颇为可笑,再看那顺竿而上的攀关系,自以为聪明的拙劣算计。
让一眼看穿得李长笑,对他没多少好感,只是他见得人多了,诸如刘乞儿这样的人,世上还有很多很多。
他甚至连讨厌都说不上。
“庆饶城的乞丐,要么自小便是乞丐,要么是别地流民,流散到庆饶城的。”
“还有一部分,是家道中落,沦为乞丐的,庆饶城虽然富余,但世事总有动荡。很多人前几天还开着小商铺,幸福美满。”
“可谁又知道,一个月之后会是什么光景呢?说不定也家毁人亡,和我们抢食哩。”
“嘿嘿,说不定那包子铺啊,也是快了。”
说到此。刘乞儿幸灾乐祸的笑了笑,至于那些“世事动荡”之类的话语,大多是他从读书人的交谈中学来的。
他不过一乞丐,哪知道这些东西。
李长笑闻言,倒是不介意,给他乞儿科普一下,他说道:“那包子铺老板,可是个良善之人,身上福气不浅,虽说无大福大贵,但安然渡过余生,却非太大问题。”
“师父,您还会看这个?”刘乞儿瞪大了眼睛。
那称呼不知不觉,已然从“师傅”变作了“师父”。
李长笑斜睨其一眼,那会没听出其中变化,自饮一口酒,又拧好酒葫芦,实在懒得理会,更懒得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