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掌柜的样貌,怕都再难记起了。
三两孩童走后。又有走商客路过客栈,虽说正是过年,但总有远商客,为讨生计,或离家乡正远,赶不回去,仍在风尘仆仆,奔波不停。
他熟练来到客栈,想要入住,但见大门紧闭,忽是一愕,旋即又摇头失笑,沿着山道离去。
多少年来,这客栈冷冷清清,热热闹闹,但总有人经营。那走商客自祖爷爷辈起,便开始走商讨生,常走路线,客栈名字、价位、规格、年限,记得清清楚楚。
这客栈经营数百年,但却终有彻底关门一天。走商客一步三回头,尤是记得,上一年的这个时候,他敲响客栈大门。过来开门的掌柜,是一名白衣男子,嘴角浅笑,身上酒气似有似无。
当时他还曾想着:“又换掌柜了。”
李长笑折一枝梅花,向北而行,他不知媚三娘在哪,也不知媚三娘赌约是何。但只…他只需沿着路径,一路沿北而上,便定然能够寻到。
李长笑裹着棉衣,双手枕在脑后,口中叼着梅花,随他步子轻轻他,腰侧长剑一晃一晃,甚是惹人耳目。
他边是走着,边在沉思,是否走得早了,如今正是深冬,后山梅花开得正旺,说不得还可酿上几坛美酒,再是一边饮酒,一边上路。那才是妙哉乐哉。
但已走一夜,又懒得回头,便自走着。忽见地上脚印明显,有马蹄印、车轱辘印、脚步印,看来这小道不得安宁,纵然过年之际,又是落雪纷纷,行人赶路的人亦不算少。
李长笑不住又去想,在某一年间,孤身一人的媚三娘,也是踏上了这条小道。时过境迁,李长笑也不过孤身一人,踏上了这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