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缓缓起身,顺着他的手势而落座。

转眸一侧,只见虞泽重伤在地,十分虚弱的样子。

“父亲但问无妨。”

“嗯?”

“不知此人是谁?”

“他犯了什么错,为何伤成这般?”

“父亲之意,是想让我给他治伤吗?”

宁寒望瞳仁隐动,若有怀疑。

“如此说来,你与他,并不认识?”

“果真不认识吗?”

宁云溪摇了摇头。

“不认识。”

“仿佛今日是初见。”

“父亲多问一句,是为何意?”

“我与他应该认识吗?”

“我想想……难道是我记错了?”

“是不是相识的日子太早,我忘却了?”

“所以,他是谁?”

宁寒望疑心渐消。

“他是……”

话到嘴边,又有些难以启齿。

“之前,他在静知轩说,自己是善儿的生父。”

“柳姨娘与他暗中来往,这些年,一直养着他。”

宁云溪满目震惊。

“啊?”

“这?”

“不可能吧。”

“柳姨娘虽然行事骄横了一些,但心地还是挺善良的。”

“父亲那般宠爱,她怎忍做出有违良心之事?”

“父亲莫要错怪了她。”

宁寒望懊悔一叹。

“我确实错怪了她。”

“奈何,木已成舟,追悔莫及。”

“地上此人,名叫虞泽。”

“方才,管家见他重伤而来,恳求见我一面,便将人带过来了。”

“他说,他根本不是善儿的生父。”

“跟柳姨娘,亦是清清白白。”

“所有一切,都是你母亲指使他做的。”

宁云溪闻言一笑。

“此话一听,便是有意构陷。”

“父亲切莫多心。”

“柳姨娘之事,已是覆水难收。”

“父亲若再为此小人之言,错怪了母亲,便是更加得不偿失了。”

宁寒望渊渊凝视,目光犀利,足以洞察一切。

“错怪柳姨娘之事,我相信他所说的话。”

“因为此事,我已经让人查访过了。”

“柳姨娘查出有孕月余的那日,前后两个月,虞泽都远在老家聘巷县,根本不在盛京。”

“但是他说,一切由你母亲指使,此事尚有疑点。”

“既然你也觉得,这是构陷。”

“那你说,构陷之人,会是谁呢?”

“先除去柳姨娘,而后栽赃给你母亲,最后,是谁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