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扫视一看。
齐画师的作品,被一幅不知名的画代替,看着像是母亲自己的画作;
没有淡粉色的窗帘,有的只是几块破布,还不如侍女房里所用;
也没有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软榻,甚至还是他人用旧、舍弃不要的;
至于饭桌、书架等,根本不见踪影;
唯有一张冷板凳,孤孤单单地被放在房间正中央,缺的一角,正好像一双笑唇,仿佛连它,也在取笑她的一厢情愿。
穆蓉随后而至,环顾四下,一脸自豪。
“感觉如何?”
“满意吗?”
“光是这幅画,我便已是费力劳心,更何况其他物件了。”
宁云溪竭尽全力,挤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多谢母亲。”
“我很喜欢。”
穆蓉脸上笑意,更是自豪。
母女俩开始闲话家常。
谈话间,宁云溪脱口而出,一个不小心,多问了一句。
“母亲,这真的是齐画师的作品吗?”
穆蓉的脸色,骤然转为阴雨连绵。
“那当然了。”
“我是母亲,我能骗你吗?”
只因这句问话,穆蓉便请了许多命妇,于宁府之中,开始了哭诉大会。
“身为母亲,我实不忍女儿难过。”
“她张口便是齐大师的画作,还要添置许多没必要的家具,我很想买给她,可是我的存银真的不够,是我这个母亲没用。”
“单看她的湘竹苑最大,便知我的疼爱之意,我多想给她最好的,但是她要得太贵了。”
“而今,她满心责怪,已经不理我多日了。所以我才请你们过来,诚心请教,如此境况,我该怎么办呀?”
“我不能失去她,怎么才能挽回她呢?”
命妇们纷纷表示不满。
“这个孩子,怎么这般为难母亲?我从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