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儿受罚,定然疲累,你让他好好休息一天,明晚再送高二女过去。”
冯忆荷深埋醋意,暗自不屑。
不就是从小养在身边,朝夕相处二十年,至于这般伯侄情深么?
一个喋喋不休,就知道贤弟一家;一个满心满眼,唯有宁云溪一人。
不分主次,偏袒有私,全都痴了心了!
正想着,她拱手一礼,随口应声。
“儿臣遵旨。”
没有在意她的若有所思,顾孟祯肃穆神情,仔细令下。
“朕另有一事,交你去办。”
“朕之手下,新来一名线人,名唤童珍栀,住在南郊飞瑶轩。她即将年满二十,或有宁三女引荐,参加州牧台会试。此人天资愚钝,朕本没打算用她,岂料,她意外与宁三女攀上关系。”
“良机难得,不可错过,奈何以她之能,大有可能被宁三女一眼识破。这几日,你以冯大人的身份,仔细教她如何蛰伏其中。朕赐下一道密信,你敛迹去往南郊,她一看便知,你是自己人。”
“切记,她若中用,才可通过会试,潜身帝瑾王身边;若不中用,你知晓如何应对。”
听出他的言辞,似有躲避,冯忆荷存了一分疑心。
其实,他平时言语,亦是这般遮遮掩掩,她解意,父皇热衷故作深沉、虚张声势,就为显得自己深不可测。
而今日,比起平时,仿佛回避更多,她浅有思量,忍不住试探。
“请恕儿臣多问,此人果真只是线人?”
顾孟祯面色一沉,眉心深锁多次,已然有些酸痛。
“金口玉言,岂容你质疑?”
冯忆荷婉眸从容,沉着有理回话。
“儿臣绝无此意,了解其人,只是想着全心全力,为父皇办事。”
顾孟祯落眸蔑然,夹杂一分怒意,言辞敷衍。
“此女爹娘早逝,家中唯有两位兄长,她家现在中街,开设一家商铺,名为冰清苑。兄为东家,弟做掌柜,分别名唤童攀、童折。”
早有猜测,父皇许在他处,暗中安置皇子皇女,冯忆荷半遮不掩探问。
“她没有什么秘而不宣的身份?”
顾孟祯听不下去,嗔然作色。
“你哪来这些质疑?奉哲教你礼态,尽数忘得一干二净!”
他奋笔疾书,写好一封密信,怒扔在地。
“朕乏了,你退下吧!”
冯忆荷几步走去,俯身捡信,心有不服一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