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示荣一阵惊喜。
“这么说,你允了?”
秋璧目光如炬,毅然诉与事理。
“我非亲生,你们却以亲女名义,为我落籍。这是欺上瞒下、触犯律令之事,爹爹以为很光彩吗?我父母没有告去廷合台,指证你们拐骗,已是手下留情。”
“爹爹想要晓喻什么?你们可知拐骗贵女,该当何罪?”
秋示荣脸上笑意,顿时消逝不见,无赖之状,一目了然。
“我们什么都没做,何谓欺上瞒下?是宁夫人将你强塞过来,触犯律令的人,是她!”
秋璧立身端肃,薄着一分威仪。
“爹爹有证据么?可知污蔑公爵夫人,应受何等罪责?”
秋示荣微见一丝慌乱,无心欣赏盆景,极尽美辞,为自己辩解。
“不管有没有证据,这都是事实,恶行者是她,与秋家何干?我们只是善良朴实的务农之人,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一分好处也没收受过。”
秋璧听得刺耳,愤懑反驳。
“岂敢污名务农之人?收养我之前,你们便是靠着行骗度日,几时下地,干过农活?”
“再者,何以谓之,未曾收受好处?养我这么多年,你们从我身上捞走多少油水,以为我都不知不晓吗?”
眼见夫君处于下风,裘矜振作几分精神,揪住秋璧一点错处,夺回话语优势,恣意发挥,高奉孝道,不着边际施压。
“好啊!我们在你眼里,便是一对无赖夫妻,是么?”
“他人看待父母、爹娘,皆以气节崇高;唯你不孝,卑劣而视。岂不知,自己才是世上最为品行丑恶之人?!”
“今日,我便与你论个公理。”
“你改姓更名,为何叫做高冯秋璧?高姓便罢,我没意见,冯字凭什么排在秋字前面?你也知晓,我们养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冯家两个罪民……”
秋璧听不下去,忍不住打断纠正。
“请娘亲慎言,我冯家爹娘早已平冤,他们不是罪民!”
裘矜抬高语调,毫不留情呵斥。
“打断娘亲说话,高族就是这么教你礼仪规矩的?冯家穷酸破落,地位卑下,还想白捡我们的女儿,我唤一声罪民,算是客气了!”
“高冯秋璧,不伦不类;高秋璧,多好听的名字。”
话至此处,她一阵拍案,助长气势,理直气壮要求。
“你即刻就去州牧台,把冯字去掉,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