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气愤不已,面目越发凶横。
“呸,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咒诟我族?”
“我穆族,男子久战沙场,女子功成名就,才望高雅,志在千里,与你这种,只知偏袒女儿的内宅之妇,判若天渊。”
郑蒲莲唇际蔑然,张扬轻笑,言辞愈加狂妄不逊。
“疼爱儿女,我向来公平无私,的确与你们大不相同。”
“老爷早年西行,我便自食其力,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成家,未曾想过走个什么捷径,收养子女、记作亲生孩子,欺上瞒下,以此牟利。”
穆蓉滔滔不绝,控诉心中恼恨,一味推卸责任。
“怎好意思,拿着这事嘲弄?”
“我为何出此下策,你心中无数么?”
“库房存银,全都被你送去谭府救济女儿,害得我的爱子衣食不周。此情此状,我不想法子解决,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饿病?”
“我不得已而为,是你自私所致。”
一道电光,划破天穹,雷声接踵而至,全然掩盖不去她的怒火熊熊,悲愤交集。
“以实论之,老爷是你儿子,宁二女不过一个女儿,孰轻孰重,母亲理当分得清楚。另言而论,小姑子所生外孙,一儿一女罢了,皆是谭姓;我可是为你们宁族,生下两位贤儿,延续香火,功不可没。”
“母亲何忍这样对我?”
“朝堂之上,不讲情义,尚且有功行赏;家宅原应有情,母亲却是这般对待有功之人。这不是偏心,还能是什么?”
暴雨倾盆,敲打窗沿,溅起一道道水花。
郑蒲莲抬高嗓门,雷雨助益,气焰万丈,犹显义正词严。
“谁跟你说,生儿便好,生女便是不好?”
“历代颜皇,鼓励女子入仕,圣意明鉴,生男生女,无有不同。”
“帝瑾王更有高言,夫妻平等,儿女平等,不可轻视任何一方。”
“你怎生此等谬想,岂非重逆无道?”
穆蓉发出一阵嗤笑,轻世傲物,不以为意。
“呵,帝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