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怪师父,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出此下策!”石破天一咬牙,推向周蓬蒿的是他独创的天炉掌法,这一招出的既快又狠。
孟佳凝猝然抬臂上前阻挡,却是被他雄浑的掌力给震开,她好不容易落定了身躯,嘴角带着一丝鲜血,显然是已经失去了持续作战的能力。
“蓬蒿,快走!”她一声撕裂般的叫声,周蓬蒿却是浑然不觉。
他继续用一种呆滞的眼神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
眼看他就要陨落当场,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他的身上突然涌现了三道诡异的光线:一红一绿一白,这三道光线起初并不和谐,但是蓦然之间的迟疑之后迅速地凝聚成了一个半圆,这半圆带着绚丽的色彩在疯狂地旋转,把周蓬蒿裹在其间,就像是海底的漩涡一般,迎上了石破天的巨掌。
“蓬”一声天摇地动的暴响,这光圈竟把曾经的天下武学的至尊给带偏了数米,他这一掌像是打在了空气之中。那漩涡尽去之后的周蓬蒿毫发未损,石破天却是吐了一大口的鲜血。
“蝼蚁,敢攻击本尊者,看招。”
最令人惊讶的是周蓬蒿脸色变得冷然,他旋即也挥出了一掌,这一掌和石破天的动作、速度、甚至出掌的套路都是一模一样。
胡筱雅面色大惊,这是天炉掌法无疑,这周蓬蒿当年可是继承了石破天的衣钵,石破天把所有的内力都注入了天炉鼎然后传给了他,他转世之后继承了多少。在她持续的惊愕神态之中,石破天居然被周蓬蒿打得连退了好几十步。
这老头一边吐血一边在狂赞:“好,好,好,这天炉功法有了外物的加持,居然能达到这个高度。蓬蒿,你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哈哈,绝了。”
“哈哈个屁,你刚才竟然敢偷袭本尊者,现在我要送你上西天。”这声音极冷,就像是带着西伯利亚的寒风一般,让周遭的孟佳凝等人都感觉极其地不舒服。
“这...周蓬蒿是走火入魔了么?”胡筱雅问道。
孟佳凝摇摇头,一脸庄重地道:“不,这不是蓬蒿,石师的天炉神功激发了小鼎,他是被那鼎给控制了本来的人格。”
“蝼蚁,不管是谁,激怒了本尊者都得死。”
“你是说这小鼎里住着一个白狐之人?那也太可怕了!”
只听“蓬”的一声,周蓬蒿居然反手一掌打向了孟佳凝,猝不及防之下,孟佳凝的身躯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远在五十米之外,兀自吐血不止。
他用赤血的双目看往了胡筱雅,冷然道:“你这个贱货居然是传说中的九阴之体?可愿做本尊者的炉鼎?”
闻言,胡筱雅牙齿在打颤,她觉得自己被一头凶狠的野兽给盯住了,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不敢反抗,身怀绝世武功的她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定了四肢的小绵羊一般。
“蓬!”
她也飞出去了数十米,衣服被扯了个干干净净。周蓬蒿对她的怨愤显然要更深重一些,鬼魅一般地移动,瞬间又到了她的面前,扬起了巨掌。
“停!周...周蓬蒿,别...杀我!我摊牌了,赵小曼和颜子涵都在我这,他们是你这一世的爱人。你杀了我,他们也将与我一起陪葬。”
“蓬!”
又是一脚,周蓬蒿将胡筱雅踢至一边,他的面色稍霁,显然是被胡筱雅的话影响到。他像是一个刚会说话的孩子一般,一字一顿地说道:“自说自话可不行,我要看到人。”
“是...是...你别大开杀戒,我这就带人出来。”衣不蔽体的胡筱雅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犹在哆嗦不已。
面前的周蓬蒿太可怕了,比那邪王还要可怕,对上这邪王自己还有一战之力,对上这周蓬蒿,全身都是软的。别说出招,就连自杀的机会恐怕都没有。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绝望,她抹去了嘴角的鲜血,一步一个趔趄地往双湖盛宴的场所奔去。
数分钟之后,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女子。这女子穿着半透明材质的异服,就像是加长版的比基尼一般,却是包裹不住那姣好的身材。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保守如斯的赵小曼,此际的她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纤长的秀腿姿态婀娜,一双亮汪汪的眼睛看着周蓬蒿。
她走路的幅度很大,像是在扭动一般,能从侧面看到她秀美无暇的裸背,引人遐思。
她明显在看到周蓬蒿的时候咽喉吞咽了一下吐沫,面色也在变得绯红,就在这同时,那一道白光突然之间大盛,竟在一刹那将一红一绿两道光线给摄取了。
一曲荡人心魄的声音轻扬而起,一阵沁人肺腑的花香向四周散开。
只听“蓬”的一声,周蓬蒿轰然倒地。
胡筱雅拍手哈哈大笑:“周蓬蒿你个小怪物,纵然是被那外物控制,也还不是中了我秀媚教散花之毒,现在的你再嚣张啊,来让老娘当你的炉鼎啊,哈哈。”
“无解的散花之毒?长老,你怎么如此恶毒?”孟佳凝大惊,连忙挣扎着朝周蓬蒿的身边挪了过去。
这散花之毒当年可是列为江湖前三的毒物,是秀媚教为江湖所不容的最大原因。中了之后,全身功力皆被散去,还要经历万蚁穿心之苦,然后化为尘土。孟佳凝一脸的惊恐,她用手抚在周蓬蒿的后背之上,想为他减缓这散花毒物侵入的痛楚,没想到周蓬蒿却是蓦然睁开眼睛,那眼睛带着杂色的光线,他重重地一把推开了她,只是他看往她的眼神不再有愤怒,反而有了一丝柔意。
周蓬蒿继续发出了喋喋的坏笑之声,他一个纵跳像是猿猴一般的灵活。
来到场中,随手向胡筱雅推出了一掌,这一掌看上去云淡风轻,没有任何的内力。
“还剩这点功夫么?小贼,你找死!”胡筱雅冷哼一声,面目变得狰狞,只见她轻舒长袖,用了五成功力,一记翠云袖打了过来,这一招还有后手,她的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旋即“疾”的一声迎上了周蓬蒿的巨掌。
她的本意是别把这周蓬蒿打死,要慢慢地折磨他。没想到飞出去的却是自己。
周蓬蒿的内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消退,甚至比方才还要猛,最让她感觉绝望的他的内力还在不断地聚集增强。
“你玩我?”胡筱雅惨叫一声倒飞而出,其实周蓬蒿这一掌也是手下留情,对她不构成任何的伤害。只不过她心中惊恐到了极点,以为自己被一掌击中,必死无疑,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场面煞是难看。
“九阴之体,方才你说子涵在你手里,人呢?”
周蓬蒿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前,单指挑起胡筱雅的下巴,一脸的邪笑。
这他么的太吓人了,到底是邪王的徒弟,比邪王本尊还邪门。
“他喵的,这周蓬蒿真是个难惹的怪物。”胡筱雅吓得猛一哆嗦:“人.....在,只是颜子涵的境况不怎么好,我……这就带你去……”
周蓬蒿略一思索,回身一掌将石破天击晕。
转身对着孟佳凝道:“赵小曼先交给你,我一会出来与你汇合。”
“好的,师兄!”孟佳凝茫然地点了点头。
周蓬蒿握了握她的纤手,她的手冰冷异常,美目正失神地望着他,此刻她美丽的樱唇已经冻成了乌紫色,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他轻声道了一句:“等我!”
“嗯!”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落。
“又是地下室?确定是这里么?”
“是,你的小辣椒性子比较烈,不像赵小曼那么识时务,所以吃了点苦头...”闻言,眉头一皱的周蓬蒿,心中已经是翻开倒海,这天珠和蝰蛇突然出手,总算是压住了小鼎,那炉鼎之中的白狐人也被暂时封印,周蓬蒿这才恢复了几分灵识。
双湖的宴会厅极致奢华,却是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致。
这一刻,他的目标是颜子涵,救出自己的爱人,是他唯一的信念。 走入地下室,却见室内一片狼藉,里面空空如也。
胡筱雅的嘴圈成了“Q”型,这里比古时候的天牢还要闭塞,那颜子涵竟然生生失去了踪影。两名负责看管的黑衣人吓得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连话都不会说了。
胡筱雅怒道:“有谁来过,颜子涵人呢?”
其中一人颤声道:“教...主,没有人进来过……”
“笨蛋。”目光深邃的周蓬蒿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房间的窗户,轻声道:“这扇窗户被人撬开过。”他转身朝着胡筱雅的方向走了过去,一把掐住她娇嫩的脖子,怒吼道:“说,从这里出去除了湖大还通向哪里?”
胡筱雅扑到在地上,大口喘息,泣声道:“饶......命,周...蓬蒿,这里只有湖大一个出口。颜子涵万无跑出去的道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石破天这般能耐的高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救出去。”
周蓬蒿勃然大怒:“这邪王一直和我在一起,你把我当猴子耍呢?”他怒吼道:“再说些没用的,我杀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胡筱雅慌忙一把抱住周蓬蒿的身体,大声道:“周蓬蒿,你不能杀我,你的意识还没有完全觉醒,外面的石破天和孟佳凝都知道,我是对抗你身体里那白狐外物的关键,杀了我,你完了,整个地球就完了。”
“你说的对,九阴之体,杀了你也是可惜。”周蓬蒿面色一道白光绽过,他邪笑一声,竟然是直接当着两个黑衣人的面,将胡筱雅给剥成了一头光羊。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情绪激动到了极点,近乎哀求的牵拉着他的手臂:“你……想干什么,周......蓬......蒿,你给我……滚开……”
“秀媚教的装什么装?不想死就奉献,这有什么?”冷不防她被周蓬蒿一把抱住,速度极快的她张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惊怒之下,周蓬蒿一把将她推了出去,饶是如此,他的颈部也被她咬的鲜血直流。
“去死吧!一个秀媚教的败类,造孽千年的怪物,在我这里装什么清纯。”说着,周蓬蒿“蓬”的一掌,将胡筱雅打得满口鲜血狂喷。他的怒气未消,转身又是一掌,竟然将两个黑衣人打得灰飞烟灭,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远处的胡筱雅见状是蜷成一团,大口喘息。
她的身体在颤抖,内心的仇恨通过她的双眼崭露无遗。
“交出人,要不交出自己,没有第三个选项。”周蓬蒿深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
一缕诡异的光线从密室之中透入,他身体顿时变得白光大盛,逼人的杀气从他的周身缓缓弥散开来。胡筱雅知道那是白狐人在竞夺周蓬蒿的身体,眼神变得犹豫起来,她一咬牙猛地一扑过来,竟然将周蓬蒿拱倒在地。
“啊”的一声惨叫,周蓬蒿反客为主,一个俯冲,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处,他身上的白光也同时慢慢淡去...
从双湖回来的周蓬蒿像是大病了一场,是孟佳凝和赵小曼把他给送回来的,他在宿舍里足足躺了三天三夜。
据说那几日508宿舍不停地出现奇幻的光线,有红的,绿的,还有白色的,就像是在开什么PARTY一般,不少其他宿舍的人前来围观...
最后被孟佳凝以话剧社排练,要参加全国大赛为由给一一挡了回去。
戴景伦气喘吁吁地从宿舍外跑了进来,拿起桌面上的冷开水一顿猛灌,声音古怪地道:“四爷,你终于醒了,我们等了你好几天…那个,我们看到颜子涵了。小妮子没有失踪,也没有被绑架,您正宫的位置怕是,怕是保不住了…节哀吧。”他不知所云地支吾了两句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下文来。
“节个屁的哀,去抢吧,当今社会,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一旁的潘东升倒是干脆,他这人总是紧绷感十足,面色一凛宛如座山雕一般大声道:“听过陈奕迅的《孤勇者》么?既然战斗不可避免,那就不跪,干就完了。带子鱼,说那么多废话作甚?我们堂堂文科院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