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两更时分,张垍后堂的灯亮了,张垍和张均都出现在后堂上。
张垍是白天得到了家丁禀报,有人潜入府中,在书房一带鬼鬼祟祟观察,但没有进屋,应该是来踩点。
张垍命令家丁不要打草惊蛇,他随即找到兄长张均,两人商量一番,布下了圈套。
这时,家丁首领进来禀报,“启禀驸马爷,窃贼已经抓到!”
张垍点点头,“带上来!”
张均捋须笑道:“我猜得不会错,十有八九就是李邺干的,当年他在永达坊偷走谶书,他肯定故技重施,再来找我的把柄,抓你的把柄也一样。”
张垍哼了一声,“我可没有把柄给他抓!”
这时,一群家丁把一名蒙面黑衣人推了进来,他身材瘦小,脸庞的面巾已被抓掉,一张瘦长脸,脸色十分苍白,三角小眼中闪烁中惊恐之色,他穿一身黑色夜行衣,衣领上钉着两颗大扣子。
为首家丁将厚厚一叠信放在旁边,“驸马爷,这是在他身上搜到的。”
家丁把他按跪在主人面前,张垍上前冷冷道:“这么多年,敢进我府上偷窃的人,你是第一个,居然是偷信,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低头不语,张垍给武士首领使个眼色,武士首领出去了,片刻,他拿来两件物品摆在黑衣人面前,一件是装人头的木笼子,一件是一袋银子,至少有五百两。
“你可以选,要么我把你脑袋砍下来,装在笼子里,要么你老老实实交代,我送你五百两银子,你拿着银子远走高飞。”
黑衣人看了一眼银子,眼中露出炽热的光芒,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被白花花银子打动的江洋大盗,能活命,他当然会选择银子。
“驸马爷,不是我不愿意说,我就怕自己说了,你言而无信,又一刀把我宰了。”
张垍呵呵一笑,“我张垍是名相之子,堂堂的大唐驸马,还从来没有说话不算话过,这么给你说吧!如果你是来打我女人的主意,我肯定一刀把你宰了,不会给你任何选择,但你不是,只是偷一堆信而已,没有触犯我的底线,我不至于为你一条贱命,坏了自己的名声。”
“好!我告诉驸马爷!”
“你先说你是什么人?”
“小人吴彦,洛阳人,绰号无颜鼠。”
张均点点头,“我在刑部见过你的备案,洛阳十盗之一。”
“小人现在转行做了赏金猎人,专门替人偷东西。”
张垍问道:“那你给我交代,是谁让你来我府上偷东西?”
“一个姓皮的中年人,我估计是个管家,他出一千贯钱让我来偷驸马爷的信件。”
张垍眉头一皱,“偷什么信件?”
“小人不识字,所以姓皮的说,什么信件都可以,让我来八角楼书房偷窃。”
张垍摇摇头,“你说的这些等于没说,我最多守信不杀你,但这银子你就别想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