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还是摇头,“孩子他爹绝不会做对不起主人的事情,我们虽然不是汉人,但也懂得知恩要图报,要不是驸马爷待我们不薄,我们哪里买得起这座院子,他就是认为自己没保护好主人,才觉得有责任。”
“既然没做对不起主人的事,为什么要躲!”
妇人叹口气,“他害怕查不到凶手,最后让他们顶罪。”
这话倒有点道理,李邺点点头,打量一下房子,房子最多占地半亩地,一座小院子,五六间屋子,一间屋子里好像还有老人。
“这座院子什么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钱?”
“去年买的,我们花了一千贯,省吃俭用攒下的钱。”
李邺迅速算了一下,刘武通在驸马府做了十年,平时还要生活吃穿,还要租房子,十年攒下一千贯,那每月至少要十四五贯的收入,倒也符合,杨顺说刘武通月俸十五贯,年底还有些奖赏。
“好的,打扰大嫂了!”
李邺转身出门走了,其实他已经发现一个最大的不合理之处了,如果刘武通出卖主人,怕被灭口而逃,他就不会把妻儿丢下,对方只要抓住他的妻儿,他就得乖乖上门。
难道刘武通没有问题?
走出院门,只见对面房顶上黑影一闪,立刻被李邺捕捉到了。
他立刻带着手下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对面房子。
几十支弩对准了屋顶上的三名黑衣人,三名黑衣人没有选择,只得乖乖下来。
为首黑衣人上前行礼道:“各位大理寺的兄弟,我们是御史台的,奉命监视这户人家。”
说完他取出腰牌给李邺鉴定。
这时,李邺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闭门造车的错误,甚至连现场都没有去过,完全凭臆想来断定这个刘武通是否被收买或者没有被收买,却忽略了另一个最起码的常识。
这个刘武通是武士首领,他就算没有被收买,但他也一定是知情者,只是安慰妻子他才说会被顶罪,但真相绝不是这个原因。
连郑昂都知道用他们家人为诱饵,把刘武通钓出来,自己却要一走了之,岂不是愚蠢之极。
想到这,李邺对三名监视者厉声道:“这里已经被大理寺接管,请你们立刻离开!”
对方人多势众,三名监视者不敢不从,只得灰溜溜走了。
李邺随即问杨顺道:“房间里还有一人,是谁?”
“是刘大哥的母亲,体弱多病。”
李邺点点头,对杨顺道:“你回去告诉刘武通的妻子,他丈夫可能知道了什么秘密,今晚一定会有人将他们全家灭口,让她立刻收拾东西跟我离开,我会保护他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