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也是一样,安禄山的教训摆在这里,他怎么可能再容许第二个安禄山出现?
他又在开始考虑,怎么削弱拆分李邺了.
中午时分,李揆回家吃饭,他府宅就在光宅坊,距离大明宫很近,几乎每天中午都会回家吃饭,然后再小睡片刻。
今天他回了家,他却没有心思睡觉了,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就在考虑怎么处理天子的任务?做得好,必然会得罪李邺,让李家步刘家的后尘,做不好,又会让天子恼火,所以李揆处于一种两难境地。
这时,书房门开了,他妻子郑氏给他送来一盏热茶。
“这两天相公忧心忡忡,寝食不安,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把御医请来看看?”
李揆摆摆手,“我是心病,御医看不了。”
“那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郑氏很关心,她从未见丈夫这样忧心过。
李揆叹了口气,“天子要让李家替他监视李邺的一举一动,一个月交一份报告,那李邺心狠手辣,刚刚杀了刘氏父子,就是在警告李家,我若再监视他,恐怕兄弟性命难保,可如果不监视,天子那边又没法交代,所以我两难啊!”
郑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么简单的事情,相公怎么会处理不了?”
李揆不解道:“你说说看,我现在有点糊涂,想不到好办法。”
“相公是当局者迷,这份监视调查报告,你让李邺自己写,不就两边都满意了嘛!”
一语惊醒局中人,这还真是个好办法,让李邺自己写,自己既可以交差,也不得罪人,还真是两全其美。
李揆一下子豁然开朗,点点头笑道:“夫人真是旁观者清,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肚子饿了,现在吃饭去!”
虽然丈夫又被提升为相国,但裴三娘并不高兴,每次丈夫一升相国,家里就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客人,同时也会有一堆夫人来讨好自己,可丈夫一罢相,这些人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群趋炎附势的家伙罢了。
但这两天,裴三娘发现丈夫有点异常,每天都要晚上才回来,说是很忙,忙可以理解,但丈夫身上总有一股怪味,就是那种婴儿的奶味,让裴三娘隐隐有点怀疑,丈夫是不是在外面又养了别宅妇,有了私生子。
“大娘喝茶!”
女儿小芸给裴三娘端来一盏茶,这个女儿虽然是小妾蒋氏生的,但裴三娘还是非常喜欢,已经十二岁了,十分乖巧懂事,眉眼长得很像她兄长,出落得十分水灵漂亮,独孤老太太也看上了她,再过几年就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孙媳妇。
裴三娘也完全理解,亲上加亲,独孤家和李家就绑得更紧了。
“小芸,你娘咳嗽好点没有?”
李芸摇摇头,“白天还好,夜里咳得厉害!”
李芸的母亲蒋氏那年在襄阳被刺客的飞刀所伤,可能伤了肺部,留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就咳嗽得厉害,寻遍了名医都治不好,人也十分消瘦,感觉也不会有多少年了。